这个时候,尉迟连平还在说浑话。
华昌长公主看着他嘴角还带着笑,她拾起一根树枝。
直接抽在他的大腿上。
这回,尉迟连平的疼可不是装出来的,夜色下黑黢黢的脸都白上了几分,真要靠着树才能站住了。
他的五指抓紧了树皮,咬着牙道:“我们成亲这么久了,本将竟不知道长公主还有这种癖好!”
华昌长公主看他竟敢跟自己叫嚣,还把她比作那种污遭的人。
有些官宦人家有特殊癖好,喜欢在行房时用鞭子和烛火凌虐,这本不是秘密,还有更过分者,掐着脖子折腾死了人也是有的。
华昌长公主真想再抽他一下才解恨。
但是等把树枝拿到眼前,她的手顿住了。
棕黄色的枝条上有几缕鲜红。
这颜色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
华昌长公主以为他装作受伤,只是惺惺作态,想要骗取她的同情,没成想他是真的受了严重的伤。
她心中发紧,到底是什么凶险的情况,能让这个武艺高强的大将军到受伤流血的地步。
华昌长公主皱眉,眼睛定定地看着尉迟连平,他最爱穿深色衣袍,在夜色中根本看不清到底哪里受了伤。
而他身上刚凝结的伤口,又被她抽裂了。
尉迟连平靠在树上,竖着眉毛看了她一阵。
当他发现华昌长公主的眼圈都气得发红,他马上就后悔了,他身上这点儿小疼有什么打紧的。
尉迟连平挠挠头,赶紧先低头哄她。
“是为夫不好,骗你说我受重伤了,害你担心,我这就给公主赔礼道歉,你要是还不解气,就再抽几鞭子?”
说完,还不要脸似的主动往她边上凑。
华昌长公主昂起头,绷着下巴,没理会他,转头就往主帐中走。
见她行走的方向是皇帝那处,尉迟连平赶紧伸出胳膊拦她,急急地道:“别去!哎呦我的长公主,你可别这个时候去坏了皇上好事。”
被他拦着腰的华昌长公主,回眸看他,眼中都是冰碴子。
拨开他的手,语气凌厉地道:“为何不能去?坏什么好事?”
尉迟连平难得粗中有细一回,在门口就识破“天机”。
他道:“纪家那五小姐在里边,你说是什么好事,皇上刚把肉吃到嘴,你进去打扰多扫兴。”
刚好站在下风口,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纪青梧......
再让驸马爷说下去,她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纪青梧装作刚出来的样子,高声道:“见过长公主,尉迟将军。”
两人望过去,就见到穿着碧色烟罗衫的纪青梧,女子的宽袖随着风轻轻摇摆,散在风中的声音轻柔又温和,她出现在眼前,令人耳目一新。
尉迟连平奇怪道:“这么快就好了?”
看纪青梧的打扮,还有微微濡湿的头发,一看就是进行到事后沐浴的步骤。
这速度,和尉迟连平想象的不太一样。
再看纪青梧露出的皮肤白白净净,行走之间腰腿有力,和方才在帐中娇声呼痛的人,好像不是同一人。
这就更不该了,难道是她“技高一筹”。
他摸着下巴一脸高深地问:“皇上还在里边?你,嘶!!”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拿着枝条又抽了一下。
当着人家姑娘面前就口无遮拦,华昌长公主眯着眸子威胁道:“闭上你的嘴。”
只是,这回没再抽他的大腿,故意避开了他的伤处。
尉迟连平捂着自己结实挺翘的屁股蛋子,一脸震惊。
除了六岁那年上树掏鸟蛋,被那只记仇的鸟儿连着往他家窗户砸了半个月的鸟屎,因此被他爹抽了一顿,尉迟连平的屁股再也没有遭过难。
眼下打他屁股的人,就算是华昌长公主,他也接受不了!
尉迟连平的脸色青转黑,黑转紫,跟个调色盘似的。
他瞪着眼睛,磨着后槽牙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长公主不懂这个道理?”
见他发怒,华昌长公主也不惧他,道:“我没可摸,是用抽的,你闭嘴不要说话。”
尉迟连平瞠目,大声道:“不让我说话,得堵嘴,你堵我屁股干什么!”
“你说话,还不如——”
放屁。
华昌长公主说不出那粗鄙的话,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尉迟连平跟斗鸡似的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个带着雪花,一个带着火花。
在一旁围观的纪青梧,站在此处,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一来是,他们拌嘴的引子,是因为她。
二来是,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争执打闹,她在这儿看着,也不好插话,别提多尴尬。
与此相比,她更愿意去见皇帝那张冷脸。
在两人吵的不可开交,无暇顾及她的时候,纪青梧轻声道:“臣女先告退了。”
华昌长公主的怒容还没有收回,对着她说话的神色也带着冰寒,音色冷冷地道:“你先别走!”
纪青梧刚挪走的脚步,又乖乖地移了回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