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梧慢慢地抬起双臂,按在了他的肩膀处。
武肃帝的手,如同铁箍般愈发收紧,将她紧紧嵌在自己怀中。
他再也不愿给她任何推开自己的余地。
前朝的棋局已经在因着她在动......
昨日,他在梧桐苑看着她蹲在药草前专心侍弄的模样,就暗自做了决定。
若纪青梧入宫,以后就少不得会被人窥视出皇帝的真心。
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就会如毒蛇般伺机而动。
他要在此前,就先把机会递到他们眼前,催着他们赶快动起来,就算不能一网打尽,也要令其折断羽翼,无法再构成威胁。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纪青梧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他箍断。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脖颈,指尖微凉,这无声的触碰,仿佛可以传递她心中未说出口的情愫。
武肃帝垂眸,视线锁在她的脸上。
忽而,纪青梧的手用力地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下来。
声音又紧又涩。
“很想你。”
话一出口,纪青梧就慌不择路的想逃开视线,却被他轻易地用双手捧着脸庞,强行转了回来。
武肃帝的瞳孔微缩,语气带着不容抗拒。
“再说一遍。”
她能从唇边挤出来这句话,已是极限。
然而,他的眸子却在暗处闪烁起异样的光彩。
“不管是因为什么,阿梧能说出这三个字来,朕真的很高兴。”
像是怕她感受不到他的喜悦和激动之意,他用最原始的口腹之欲,满满地表达和宣泄。
纪青梧被那蛮横的力道,搅乱思绪的同时,舌根也被搅得生疼。
假山石内,不仅有水滴声,还有错乱的呼吸声,是属于两个人的。
以及,假山外的声音。
“奇怪,不是说她来御花园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你们几个,分头去找!”
是谁要寻她?
纪青梧脚软的使不上力气,只能扶着武肃帝的肩膀喘息着,眸中水光潋滟,比那冰晶碎玉还要美上几分。
脚步声离他们更近。
这假山的腹壁,有一道曲径,但却是单行通道,里边的路是封死的,他们只能从原路返回。
听声音,那人貌似正站在假山的门口,正在朝里边张望。
纪青梧的呼吸更急促了。
面前的人是武肃帝,她定然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但若是被人发现她同皇帝在假山石中......
这传言要流了出去,她岌岌可危的名声,又要添了一条:狐媚惑主,媚迎君上。
而后,必定要被纪老夫人和太后联手打包送进宫中,以固纪家的恩宠。
纪青梧求救似的揪住他的衣袖,眼眸像是会说话一般。
武肃帝回望着她,好似没有察觉到她的急切和慌张,俊脸向她凑近,却在近在咫尺的位置停下,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外边的声音传进来:“里边有人吗?不回答我可就进来了。”
明显外头的人,已经发现了什么。
纪青梧赶紧踮起脚,在他的右脸亲了一口。
武肃帝勾起嘴角,又把左脸凑了过来,这人怎的要求这么多,纪青梧心一横......
假山石中传来男人的闷哼声,似痛,又似是快意。
正在入口处,想要进来一探究竟的永王,听到声音后止住了脚步,因为他听出了那男子的声音,是他皇兄。
永王这人也是奇怪,爱惹是生非,胡作非为,就是不长记性。
不过也有一点比较好,就是不爱记仇。
永王从小就没少挨皇帝的打,按理来说,对这个异母的兄长,该是嫉恨或是恐惧之心为多。
但他不是,挨完打的第二日,就像个没事儿人一般,死皮赖脸地又凑过来。
察觉到武肃帝在里边,永王没有退避,反而低声道:“皇兄,臣弟在门口给你把风。”
纪青梧咬咬牙,她已经能想到永王那个色胚,守在门口,在用何种表情说这事儿。
武肃帝见她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也知这事儿被人知晓,于她不好。
他可不想还没迎她入宫,就被御史台的言官,先参奏他的阿梧一本。
他低低地哄道:“朕先出去把他引走,你随后再偷偷出去。”
纪青梧忙不迭地点头,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没过多久,永王见到武肃帝从入口走出,行礼道:“臣弟见过皇上。”
皇帝眉头紧锁:“你进宫做什么?”
永王低着头,有几分犹豫地道:“皇兄,臣弟是来探望......探望母后。”
武肃帝岂会不知他进宫是为何,这些日子,永王三天两头往宫中跑。
太后的慈宁宫没见他去过几回,但每次,都没少去安乐堂的门口当“望妻石”。
陶婉音和他都是自作自受。
武肃帝冷冰冰地道:“以后就在永王府待着,没事不要进宫来。”
永王抬起头,想要解释几句。
结果,在看清皇帝沉着脸的面容后,眼睛睁大不少。
这章没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