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给阿梧试一回茶。”
武肃帝又倒了一杯茶水。
纪青梧被迫用着他饮茶的杯子,被皇帝亲自喂了一杯茶。
女子脸颊鼓鼓吞咽的模样,使得武肃帝觉醒了喂食的兴趣,又连连喂她吃了四五块糕点,还有三杯茶水。
纪青梧不敢拒绝,只能顺着他的意。
但眼见武肃帝有要把整碟的吃食都喂给她的架势,纪青梧摸着圆溜溜的肚子。
为难地道:“陛下,我吃不下了。”
武肃帝也探手去确认,掌心下柔软的肉都开始绷紧,见她真是吃饱的状态。
他满意地夸赞道:“能吃是福气,阿梧的胃口不错,是有福之人。”
纪青梧见他唇边带笑的样子,觉得自己就算吃撑也算值得了。
她没有开口问,为何武肃帝要贬斥卫廷,不管是何原因,他总是有他的考量。
若她过问,说不准皇帝又要借此发挥,说她关心卫廷之事。
最终,纪青梧吃撑喝撑地回了家。
一进梧桐苑的门口,就让兰芝给她翻找出两颗健胃消食的蜂蜜山楂丸子。
武肃帝则是心满意足地去批折子。
他刚打开一本奏章,道:“李渝宗,去把勤政殿中的消息传到太后那处。”
李渝宗躬身正要退出,又听到殿上传来武肃帝冷沉的声音。
“还有,把她的侄女乔装打扮,在勤政殿久留的消息,也一并传过去。”
李渝宗诧异地抬头,却见武肃帝拿起御笔沾着墨汁,神色安稳从容。
他担忧地道:“圣上,要是被太后娘娘知晓纪小姐在殿中待了许久,怕是要......”
武肃帝轻笑道:“就是要如此。”
*
慈宁宫。
太后刚得知了前边传过来的消息,永王只是被皇帝罚俸半年,并没有挨板子,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叹道:“要是被皇上重重责罚,明弘怕是又要伤心了。”
石溪正蹲在地上给太后捶着腿,她道:“皇上念着手足情谊,毕竟还是亲兄弟,不会让王爷吃亏的。”
太后缓缓合上眼,道:“哀家的儿子,哀家自己清楚得很,明弘怕是心中把这个兄长看得比哀家还重要。”
她闭着眼,就想起了旧事,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现一般。
“小时候明弘总是去招惹皇上,就是为了博得他的注意和关心,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却屡屡再犯。”
此时,芳华从外边进门,将补汤放在桌上,打断了太后的回想。
“娘娘,这汤是刚煮好的,您趁热喝。”
太后端起汤,尝了一口,感慨道:“皇上这些时日真是转了性子,上回在这殿中,说与哀家是一家人。”
她一想到那场景,心中就平静不下来,手中汤水都荡起了水纹。
“哀家当年是侯府的继室,华昌与皇上自幼就与哀家不亲近,哀家也不愿意热脸去贴那冷屁股,做讨人嫌的事情。”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冷淡。
太后实在想不通,为何皇帝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这次,武肃帝不仅对永王手下留情,从轻处罚,更是对卫廷重重发落,贬斥了两级。
卫妃的靠山不再稳固,太后在后宫的风头将无人能及。
这等“偏爱”的行为,让太后都觉得受宠若惊。
芳华接过汤碗,给太后递过一张帕子。
“娘娘,奴婢在去御膳房取炖盅的时候,听见那边的奴才们说了些事情。”
太后知道芳华不是爱打听闲话的人,问道:“听到什么了?”
“今日下午,有一女子在勤政殿待了得有两个时辰才离开,还是打扮成宫人的样子混进去的。”
太后坐直了身体,她想到自己为永王求情之时,去过勤政殿,但因这是皇上处理政事之地,她若停留太久,有违祖制。
那女子竟然如此大胆。
她皱眉问道:“哀家记着皇上下午可一直在勤政殿中,你可打听到了,那女子是何人?”
芳华犹豫片刻,才道:“正是家中的五小姐。”
太后蹙起的眉展开,诧异地道:“是青梧?!”
片刻后,她眼底带着了然:“怪不得近日皇上的行为怪异,原是枕头风吹到了皇上的枕边去了。”
那日,武肃帝说在座的都是一家人,难保是说给青梧听的。
太后捶着手心,懊悔地道:“这究竟是何时的事?母亲竟然没有跟我提起过,她还要把青梧嫁给那李家老三,真是老眼昏花了。”
想到此处,太后心急地吩咐道:“芳华,明天一早你就派人去告诉老夫人,不要再给青梧相看那些不靠谱的人家。”
青梧进宫后,她和纪家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现下就只需等到时机成熟,她在背后再推一把。
太后道:“不行,派别人去哀家不放心,芳华你亲自去一趟。”
芳华道:“是,娘娘。”
翌日。
纪青梧没有睡到自然醒,而是被兰芝摇晃醒了。
“五小姐!五小姐!”
耳边的声音很吵,纪青梧双眸紧闭,迷糊地问:“发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