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神医刚才帮了自己,而且性格看上去也是洒脱不羁的类型。
纪青梧对他是尊敬中又有几分好奇,她跟了过去。
乐喜的右手中藏着一物,笑道:“你伸出手来。”
纪青梧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在光下如玉笋般白净的手。
忽而,食指被套上了一枚指环。
这指环的材质非金非玉,纯黑之色,是用磨砂哑光的特殊材质制成,纪青梧心内猜测,倒像是有磁性之石。
乐喜道:“这是给你的,嗯......”他斟酌了用词,把本打算说出口的词,临时替换成旁的。
“就当做是谢礼吧。”
谢礼?这又从何说起。
纪青梧讶异道:“按理来说,我该谢您才是,无功不受禄,晚辈也不好受您这么大的礼。”
乐喜摆手,豪气地道:“一件旧物罢了,给你了你就收下,不要多话!”
纪青梧也不知这戒指是何来头,贸然收下,只怕不好。
华昌长公主在见到乐喜把这枚戒指给了纪青梧的时候,神情罕见地愣了愣。
这指环,不仅是旧物,更是乐喜从不离身的重要之物。
她站在原处,倏而想到还在躺在宫中生死未卜的皇帝,叹了一口气,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于是,华昌长公主走上前,也劝道:“青梧,你就收下吧。”
毕竟这老头子倔起来,谁的话也不听,十头驴都拉不回来。
再三推脱老人家的好心,就是不明事理,纪青梧小心地摸着这枚指环道:“多谢您。”
当她要收回手时,就被对方一把扯住袖子。
乐喜眼神放着精光:“你若真想要谢我,正好我要出诊,你医术也不错,就随我一道去。”
纪青梧:“......”
还能把这枚指环退回去吗?
华昌长公主不赞同地道:“您不要胡闹,她现在的身份,不方便跟着您一块到处抛头露面。”
乐喜问道:“她什么身份?”
华昌长公主道:“青梧昨日刚嫁人,正是卫家的新妇。”
乐喜猛得用力,挣脱身边两人的束缚。
大为震惊地道:“昨日早上,卫廷那小子找到了我那儿,说他新婚夫人昏睡不醒,要我去看看。”
“就是你?”
纪青梧点头。
乐喜的目光落在她手上,老人家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好像有片刻后悔把这指环给了她。
正巧纪青梧也有此意,不然就归还了去。
但乐喜突然又变了神色,想通了关窍道:“华丫头,你这话可说的不对。”
华昌长公主自然而然地问道:“有何不对?”
“她人都晕着呢,要怎么成婚?还能行礼?”乐喜双眼迥然有神地望着纪青梧。
“你们拜过堂?”
纪青梧连自己怎么到的卫家都不知,更别提拜堂成亲了,她摇摇头。
“我也不知,有没有拜过堂。”
乐喜听后一乐,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脸色都亮堂不少。
“她这身份不是明路上过的,都没拜过堂,算不上是他卫家正经的新妇,而且我听说卫廷那小子,半夜就跑了,她更算不上他正经的媳妇。”
华昌长公主扶额问道:“那算什么?”
乐喜干脆地道:“她啊,顶多就算是在他卫家借住的。”
身边的侍从又把乐喜架起来,这回拉来一驾马车来,直接把人往上送。
乐喜被抬了起来,他扒着马车的车厢边条,火急火燎地道:“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小阿梧先跟我走,我这儿比较紧急。”
又叮嘱一句:“华丫头赶紧回你的公主府去,这个时候就别乱跑了。”
纪青梧都没来及跟医馆的人再打声招呼,就被乐喜催着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乐喜就与她闲聊。
“阿梧家中几口人?”
纪青梧坐在马车侧边,回道:“我是纪家大房的,长兄长姐各有一个,我自己还有个小女儿,六口人。”
听到她并没有把卫廷那小子算进来,乐喜满意地点点头。
又问道:“你还有个女儿,几岁了?”
纪青梧温柔地笑道:“今年已经四岁了,叫啾啾。”
乐喜道:“一听就是个治病救人的好名字。”
纪青梧也不知是从何听出来的,微笑着回应。
路上有几处不平,两人的身体都跟着微微摇晃。乐喜不知是被颠簸的摇头,还是愁得摇头。
“说来,我有个侄孙儿,比你也就大个三,四,五......”乐喜仔细回想,也没记起自家侄孙的年纪来。
“反正就是比你大那么几岁。”
纪青梧以为老人只是要发牢骚,就附和着点头。
“他人长得精神,力气也大,打小就是个聪明的,性格比那什么卫廷,好......”
乐喜咂咂嘴,想到了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好不到哪去!爱记仇小心眼,可不能轻易招惹了他。”
纪青梧弯起唇角,乐喜看见她的笑容,拍了下手,兴奋地道:“小阿梧,你有个女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