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但那会子丹娘哪里顾得上这许多。
沈夫人已经拖家带口北上圣京,她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追去要回这些,有这个闲情逸致,不如把自己的小家经营起来。
最重要的一点,人沈寒天自己没有开口,反倒给了好多银子摆在账房里,随便丹娘支取使用,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后来,小两口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丹娘的自力更生也换来了不菲的收益,她很自然就把这回事抛到了脑后。
如今冷不丁听丈夫提起,她才恍然大悟。
噢,原来他们这一房还有一份产业捏在沈夫人手里呢。
这虽然是臣子的家务事,但牵扯到孝道、亲母,少不得要与皇帝先通个气,别叫有心人回头拿住了由头,借此生事。
也不知沈寒天跟皇帝是怎么说的,反正最后皇帝只留了一句:“你们分府另过也已经数年了,这些年祖上给的产业你们两口子都未曾沾手,也足够了。”
这话一出,沈寒天心中大定。
料理了正经公务后,他便赶去了沈府。
抵达沈府时,天光还大亮着。
金乌西坠,却依依不舍,不愿落下
。
于一片灿烂的余晖中,沈寒天踏入母亲的院门。
一缕霞光照在他身上,衬得那鲜红的官袍越发惹眼。
他本就是出落得一表人才,如玉一般的人物,这么一衬,显得越发面冠如玉,公子无双。
负手而立,他身姿挺拔,就站在廊下。
目光远远投来,直视着沈夫人的双眸。
见状,沈夫人心头咯噔一下——自己这个大儿子虽说有几分像自己,可年纪越沉稳却越发像亡夫。
这样沉静强势的气势,几乎压得她差点喘不上气。
不由得想起亡夫还在时的点点滴滴,她眸光里的恨意一闪即逝。
春月奉上了两盏茶。
沈夫人端起,轻轻呷了一口:“你要进来说话便进来,杵在外头是什么意思?”
“今日,我已经与圣上说了。”
“呵,区区家事,你也跟皇帝说?”沈夫人眉眼间划过一抹嘲弄,“你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沈寒天依旧清冷:“当年的事情,若非母亲指教,我又怎么会落得那般田地?”
沈夫人拿着茶盖轻抚茶面的动作顿了顿。
静默片刻,只听沈寒天冷冷道:“还请母亲准备好我这一房的账簿,明日我便差人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