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子撕心裂肺哭了好一会了,再怎么着也是孩子,路过的大人也有想安慰的,但走近看到菜园的情况,立刻悄悄后退。
不能惹祸上身!
众所周知,刘婆子有两个骄傲,儿女以及菜园子,每年天气变热开始,她就像只老狗般守在菜园子,捉虫浇水,向进进出出的邻居炫耀,也是怕有人搞破坏。
时间久了,别说大人了,小孩子都知道绕着走。
此刻菜园子里所有的蔬菜全部变的蔫不拉几,脆生生的绿叶往下耷拉着,眼看着活不成了。
这可是所有啊!
刘婆子回来还不得疯了?
刘婆子的确要疯,菜园子和孙子之间,肯定孙子重要,哭成这样,她心疼的都要碎了,迈着小碎步想去安慰,然后,目光随意一瞥。
下一刻,就像被孙行者下了定身咒,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直勾勾的。
除草剂的功能简单来说,浓烈的化学成份仿佛密集的子弹,破坏野草的内部结构。
三十多度的天气,哪怕没有太阳,植物也需要水分的。
距离使用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
就像鱼儿没了水,生命力飞快流逝,最直观表现,叶子已经开始出现干枯的迹象。
种了几十年地,刘婆子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刘东子更害怕了:“奶奶,奶奶,你怎么了,你是要死了吗?”
楚小桃:“........”
心情就很复杂。
刘婆子梦游般喃喃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东子,谁来过咱们院子?”
刘东子使劲摇头。
奶奶走后,除了上厕所,他哪里都没去过。
刘婆子艰难爬起来,摇摇晃晃走进菜园,长了老人斑的手剧烈颤抖,仿佛生离死别般轻轻抚摸她的庄稼。
出门时候好好的,怎么一下变成了这样。
楚文山跟过去,蹲下仔细观察。
刘婆子仿佛看到希望,急切道:“文山呐,快帮帮婶子,还有救吗?”
以前她对楚文山另眼相看,当然因为对方农业部上班的身份,怎么都算农作物的专家,万一遇到点啥事,能帮上忙。
楚文山缓缓摇头,征得她同意,扒开一棵茄子下面的泥土,就着灯光仔细观察片刻,低低道:“没法救了。”
根部同样出现枯萎的痕迹。
刘婆子老脸绝望:“怎么会这样,文山呢,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她暂时没往有人搞破坏的方面想。
楚文山犹豫了下,还是实话实说:“有点像除草剂,不过我只是猜测,具体是不是,恐怕要送样本去专业机构检测。”
特征非常像。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枯萎,当然不是什么病,再则叶子发黄边缘微卷,说明根部不再供应营养水分。
但奇怪的是,没有味道。
要知道,除草剂属于剧毒,气味非常强烈。
甚至根部的泥土都没有一点味道。
楚小桃暗暗给爸爸点赞,太厉害了,幸亏是系统出品,同时又有点心虚,自己是凶手,爸爸正在调查,以她对爸爸的了解,绝对不赞成这种方式,没准会打屁屁。
因为楚文山这句话,刘婆子宛如个炮仗原地爆炸,无差别向着围观众人开炮:“你们这群缺德的狗东西,我XXX你八辈祖宗.......”
她想怀疑楚小桃的,但除草剂这东西,一个小女孩很难搞到,再一个,她亲眼看着楚小桃出基地大门,又一起回来的。
没有作案时间。
肯定是围观里的某个人,不管是谁,先骂了再说。
楚小桃可没心情听污言秽语,拉着爸爸走向楼梯。
盛小包左手抱知了精,右手牵楚饱饱,脚下跟着小老虎正要下楼呢,气势汹汹问:“刘婆子骂谁呢?”
听楚文山说完,默默骂了句:“活该。”
别看她的家庭地位最高,不敢骂出声的,不然会被拉着教育,说什么带坏孩子。
盛小包很快被铁桶里的知了转移注意力:“哇,抓了不少啊——快抱着你儿子。”
知了地下蛰伏数年,蜕变却只有短短的一夜,不立刻处理,明天就能变成蝉,到时候肉就老的不好吃了。
已经有很多只迫不及待蜕壳了,探出半截白生生的身体,可惜翅膀还未展开便被同伴锋利的爪子挠烂。
“知了呀知了,下辈子投胎记得换棵树——楚文山,你在干吗?我有点后悔给咱儿子取个知了的名字了。”盛小包放水浸泡清洗,再撒上层盐,这样就不会蜕壳了,还入味,明天油煎,只是想一想那香喷喷的味道,就让人咽口水。
楚文山这会没时间陪老婆。
矿灯开着,鸟蛋放在上面,仿佛一颗散发着光芒的橘黄色宝石,仔细看,最黄的蛋黄竟然有几丝淡淡的血丝,那是不知名鸟儿刚生成的血肉。
楚小桃还好,毕竟是成年人的灵魂,震惊的无非可能来自金雕。
楚大米和楚饱饱就不行了,仿佛看到了广袤神秘的新世界,小脸严肃郑重。
“爸爸只提供孵化的方式,孵化的过程,就交给你们三个了,遇到问题随时问爸爸。”楚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