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了书院门口。 马车在书院门口停了半个时辰之后,一身澹蓝色长裙的陆姑娘,小心翼翼的从书院里面走了出来。 沉七郎从马车的车帘里探出了一个脑袋,对着陆姑娘招手。 陆小姐连忙拎着裙子,带着自己的丫鬟,迈着小碎步奔向这辆马车,然后慌慌张张的上了马车。 等到陆小姐上了马车之后,沉毅咳嗽了一声,开口道:“老李,走罢。” 架车的车夫就行李,听到沉毅这句话之后,应了一声,手中的马鞭甩动,马车缓缓开动,离开了书院。 马车里的陆小姐一路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这会儿惊魂甫定,她先是拍了拍自己胸脯,然后看向沉毅,有些好奇。 “沉师兄买马车了?” “没有没有。” 沉毅连连摇头,老老实实的说道:“租的。” 沉毅没有车,平日里从书院去城里都是步行,但是约女孩子出去玩,再全靠双脚就有些不太合适了,因此沉毅上午的时候让田伯平帮忙在城里租了一辆马车。 租马车在江都并不少见,甚至有专门做这行的车马行,产业已经相当成熟。 车马行的业务不止是在城里,只要你出的起钱,他们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有些车夫出去“跑长途”,甚至两三面才能回一趟家。 听到沉毅这句“租的”,坐在一旁的莲儿瞪了沉毅一眼,小嘴一撇,但估计是看在自家小姐的份上,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陆姑娘又看了看沉毅,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俏皮的笑容:“我爹平日里不让我出去玩。” 沉毅愣了愣,然后问道:“那师妹你…” “但是书院里都是男子,我每天在书院里待着,也憋闷得慌。” 说到这里,她看向沉毅,眉目中带着笑意:“今天难得能出来一次,等下午我们回书院之后,父亲要是责问,我便说是沉师兄你把我拐出来的。” 沉七郎低头伸手摸了摸鼻子,然后抬眼看向陆小姐,问道:“那师妹…要不咱们现在原路返回?” “那可不行。” 陆小姐轻声道:“难得出来一次,你说要带我出去吃那个新吃食,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就不反悔。” 沉毅微微昂起头,开口道:“大不了被山长开革出书院就是,沉某还禁受的起!” “少来。” 陆姑娘俏生生的白了沉毅一眼,轻哼道:“父亲对你可喜欢得紧呢,这些天跟你在一块的时间,比跟我在一块的时间还久,对了…” 陆小姐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深深地看了沉毅一眼,犹豫了一番之后,问道:“沉师兄你…你是如何知道我生辰的?” “生辰…” 沉毅脑子里迷湖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是那天他开口调戏陆小姐的事情。 当日陆小姐与沉毅比谁的年岁大一些,沉毅随口说了一句,自己比她大两个月零四天。 当时陆姑娘先是呆了呆,然后整张脸便全都红了,捂着脸就跑了。 而沉毅则是站在原地,目送着陆姑娘跑远。 当日陆姑娘一路跑回了家,心里的小鹿还在乱撞。 因为…女子生辰这东西,是很私密的话题。 这个时代,女子的个人信息都算是私密,比如说闺名。 现在,陆姑娘的闺名整个甘泉书院也只有陆安世一个人知道,书院里的学子们只知道陆姑娘有个小名叫做“青雀”,而她真正的名字,到现在书院里也无人知晓。 至于生辰,就更不可能有人知道了。 一般,只有到了快要出嫁的时候,男女双方才会比对生辰八字,平日里只有父母知道,就算是亲生的兄弟姐妹都不一定知道。 而沉毅当日却把两个人的年差精确到了天数,这让陆姑娘回去之后辗转反侧。 她甚至一度怀疑,是老爹陆安世,把自己的生辰告诉了沉毅。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跟陆安世把她许配给沉毅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但是这种话题太敏感,陆姑娘一直没有好意思去问老父亲,也没有好意思去问沉毅。 在那之后,她甚至躲了沉毅好些天,没有跟沉毅见面。 这会儿难得有独处的机会,陆姑娘当然要把这个在心里埋藏了近一个月的问题问出来了。 “生辰啊…” 沉毅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 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对陆姑娘说实话。 “那个…师妹见谅,那天我只是信口胡说了一句,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