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施容看了那光柱，瞄了一眼那块水晶石，一块汇聚能量的石头？

真怪异。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完全没有污染的能量。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存在未被污染的东西存在吗？

她心下存疑，但也不再多看。

“继续加油，山青梵。”

施容解决完能量缺乏的问题，转身就离开了。

山青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四年，她身上发生的变化真的太大了。

大到就连他不认识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道身影，问道，“小炸弹，你还喜欢吃白开水味的营养液吗？”

“现在？吃不吃已经无所谓了。”

施容随口答道。

山青梵顿住了，“你果然变了，你以前，非那个味道的营养液不吃。”

“也许吧。”

施容的身影似乎停顿了一下，“你与其在这里管我的闲事，还不如想想能量转换器的问题，朝惊意好像坚持不住了，你要去哪里找下一个稳定输出的能量呢？”

“那你呢？你来废土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真的只是为了复仇这么无聊的小事。”

山青梵皱起眉头，“自从再见面，你就变得陌生了，以前的一些习惯改了不说，说话也时常疯疯癫癫，看起来深不可测，原本如同白纸一样的人，现在复杂得连我都看不清楚，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呢？”

外面的污染在持续不断的扩散。

可是面前的女孩却视若无睹。

曾经冲在防御污染第一线的她，居然对此视而不见。

如果是曾经的谷却欢，根本不可能。

“山青梵，你忘了，曾经的我压根就不认同你们所谓的理念，将人分成不同阶级，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有什么不对！自然本身就是那么残酷，既然都要被淘汰，那么淘汰一批，怎么就不能是被侵害得最深的那一批！反正他们从出生起就被受到了影响，活下来的机会也比异能者少，牺牲他们，让更多人活下去不是更好吗！”

施容听到这话，笑了一声，“又是这句话，又是这两个字。”

“我以为再次听到牺牲这两字的时候，会是在不同的情况下。”

“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是这个情况，还是这个境况，还是一样的人说出这句话。”

施容冷笑着，语气满是怒意，“你们这群所谓的上层，还是这么自以为是的牺牲其他人，四年前是我，四年后还是我。”

“山青梵，你们真是太傲慢了。”

“什么时候牺牲，牺牲不牺牲，全部都是由他们自己决定，没有人能够剥夺他人最基本的权利，拿着他人的牺牲去换自己活下来的机会，世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黑暗！”

“或者说，研究院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黑暗了！”

施容看着面前的人，自从剔除滤镜之后，她才发现周围的人究竟有多傲慢，“减少世界的牺牲，让所有人都有资格活下去，这是研究院的职责，这是研究院的目标，这是我应该要完成的事情，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山青梵。”

她看着那个披着白大褂的人，“是你们教我尊重生命，让我不放弃每个一人，将我培养成一位合格的继承人，我也一直在为此努力，可是到头来，你们却要亲自杀了自己培养出的继承人。”

山青梵握紧了拳头，“是我教你的，我教你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你更好的带领他们活下去，而不是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这些年，你看看你都在做什么？”

“你将自己的才华浪费在一些无用的小事上，甚至不断的制作一些无用的东西，帮助那群没有丝毫用处，只会浪费资源的东西的吸血虫。”

山青梵想起这件事，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继承人，我们要的继承人不应该跟那群垃圾混在一起，而是带领着我们继续前进，带领我们更好的活下去。”

“可是直到最后，你都选择了他们，哪怕失去了记忆，你也依旧站在他们那边，甚至研发出让他们得以修炼的药剂，原本就令人厌恶的吸血虫现在变得更加恶心，明明无法帮助世界，却还是死皮赖脸的活下来。”

“原本就不多的资源被消耗得更严重了。”

想到这儿，他心中的怒意升起，“现在他们吸血吸得更严重了，再这么下去，资源得不到补充，先天异能者的实力会大幅度减弱，结界就更无法维持。”

施容冷笑，“这就是我跟你们之间的差别，我将他们当成人，你将他们当成吸血虫。”

“他们本来就是。”

山青梵冷冷的说道，“一些生来就是累赘的家伙，除了在这个世界上苟活，还能做什么！这是个末世啊，无用的人就应该被淘汰。”

“更别提他们不仅是吸血虫，还是隐形的怪物，我问你，既会吸食你的血肉，又会变成畸化种的人，你敢留他们吗？”

他说道，“当风险跟收益不成正比的时候，那这个投资就没有再继续的必要，可你却执着的在帮助那些注定亏本的家伙，这不是无用是什么！”

施容长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