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相安无事后,凉城外再次热闹起来,一支支军队到达,营地的厚度极速增加。
“陛下指派大将军为帅,真是慧眼识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谁能比大将军更了解曾经的小舅子呢。”
在所有人都到齐后,大家齐聚大帐,张桂昌笑着开口,话语间的鄙视,没有丝毫掩饰。
“张副帅所言甚是,大将军跟了武信侯那么多年,深得武信侯的信任,连女儿都嫁给大将军了。
大将军对武信侯知根知底,肯定知道武信侯所有的后手,项翼风还想赢大将军,简直是白日做梦啊。”
来自荒州的大将段普德,摇头晃脑的来了这么一番话,听的战烈北冒了一身冷汗。
“你们不要胡言乱语,我夫君早就和那个罪侯划清界限,没有半点关系。
再说罪侯有什么布置,我们又怎么会知道,不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易彩凤看到这个情形,恼火的不得了,气势汹汹的吼叫。
“别人可以称武信侯为罪侯,你哪来的脸说这种话。
要不是武信侯力排众议,让你统兵上战场,你又怎么能建功立业。
圣人说的没错,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李长钊来自于幽州,只是和武信侯的关联不大,所以没有受到牵连。
他作为经历过这一切的当事人,是最有发言权的,骂得易彩凤抬不起头来。
“我知道大家在心里瞧不起我,觉得我是一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也不想多做辩解,只是希望大家明白,攻破凉城,救出太子,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
我在这里立誓,只要三军用命,绝不会贪墨大家的功劳,必然如实向陛下禀报。”
战列北见老婆被骂回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希望能转移话题,让大家不再纠结于此。
接着又向大家许诺想用功名利禄诱惑他们,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能让我佩服的人不多,大将军绝对是其中之一。
毕竟人无信而不立,所有人都相信誓言。
像大将军这么会钻空子,把誓言当成放屁的主,也是天下少有。
大将军千万不要和我们立誓,有这时间我还不如找条狗,听狗放个屁呢。”
来自蛮州的叶显宇,是个极其蛮横之辈,说话一点都不顾忌,怎么爽怎么说。
战列北做了亏心事,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巧言令色欺骗自己,让自己心安理得。
如今被叶显宇揭开疮疤,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能反驳。
“大将军当元帅是陛下任命的,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希望大将军当个有自知之明的元帅,不要自己找不自在。
关于大军的调度,还是应该交由张副帅来处理,这样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
骆玉福是禁军将领,已经年逾五旬,颇有一些威望。
他是得到朱浩刚的授意,想办法把军权夺下来交给张桂昌,让战列北当个空头元帅。
骆玉福本来还在琢磨怎么做,没想到却是这么个场面。
他索性顺杆往上爬,把夺军权说成是大家的意思,反正法不责众。
“我觉得骆老将军说的非常有道理,张副帅一直指挥大军作战,在这方面轻车熟路,又有足够的经验。
而且张副帅的人品,也值得大家信任,这样才能劲往一处使,一起群策群力,攻破凉城,救出太子。
大将军尽管放心,这次获胜的功劳,一半算在你身上,保你能够再进一步,享尽荣华富贵。”
宫令柏是另一个极具威望的将领,完全支持骆玉福的说法,就是不屑和战列北为伍。
“你们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对陛下的旨意阳奉阴违,信不信我上报陛下,治你们大不敬的罪。”
易彩凤见丈夫要被夺权,不顾颜面的再次跳出来,用庆德皇的旨意威胁大家。
“我们是一番好意,希望大将军想想清楚,先回去整理兵马了。”
宫令柏根本没把易彩凤当回事,轻蔑的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出营帐。
其他人立刻紧随其后,把战列夫妻晾在这里,气的易彩凤又是一阵骂街。
“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现眼,一定要让人笑掉大牙。”
战列北看到易彩凤泼妇骂街的样子,心中郁闷的不得了,不由得大声呵斥。
“你吼我干什么,我是为你出头,他们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你能不能拿出大元帅的威严,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易彩凤本质上就是个悍妇,破马张飞的回骂,哪有一点一品告命夫人的样子。
战列北一声长叹,心中多少有些懊悔,当初的妻子是何等温柔贤淑啊。
甭管他们内部多么龌龊,两军交锋还是要进行的,太子还等着他们救呢。
“项翼风,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项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武信侯要是还活着,肯定会以你为耻,教你的仁义忠信,你都已经忘记了。
我劝你悬崖勒马,把太子放出来,和我一起向陛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