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郎君突然兴奋地喊一声:“都尉哥哥!”就朝这边飞奔而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回头一看,是贺砺鹿闻笙从院大门出来了。
那小郎君一下扑在贺砺身上,显得十分亲热。
贺砺握着他的肩上下打量他,道:“两年不见,都长这么了?”
“那是,毕竟都我随我爹!”小郎君兴道。
老妇这会儿也扶着小娘子到了贺砺跟前,行礼道:“老奴见过贺都尉。”
鹿闻笙在一旁笑着纠道:“现在是贺大将军了。”
老妇一愣,忙改口道:“恭喜贺大将军升。”
那小娘子只看着贺砺,开口时还有些哽咽:“六哥哥别来无恙。”
贺砺颔首,道:“这一路大家都辛苦了,先府休息,有什么事,容后再。”着也不等他们回话,扭头吩咐鹿闻笙:“带他们去,叫齐管事生安顿。”
鹿闻笙领命,向着府里让他们:“林小郎君,林小娘子,请。”
四人跟着鹿闻笙府时,贺砺朝孟允棠走过来,微微笑问:“你为何又来了?”
孟允棠见那老妇小娘子一边往府里走一边还回头探究地看她,心头乱糟糟,有些局促道:“我没事,你既有客,我下次再来。”着要去马厩里牵马。
“醋性还挺大,以为是我旧相找上门来了?”贺砺一把拉住她,拽着她往府里走去,道:“来,我告诉你她们是谁,省得你胡思乱想。”
孟允棠跟着他来到外房,到了房里他就把她抱起来,自坐在坐床上,放她坐在他腿上,双臂圈着她。
孟允棠推他胳膊,抗议:“我想自坐着。”
“还是介意了,心眼这么小呢?”贺砺不但不放人,还握住她的手,低声取笑道。
孟允棠红了脸,分辩道:“我又不是因为……”话一半觉得有越描越黑的危险,就闭上了嘴。
贺砺垂眸,指尖轻轻揉捏着她白胖柔嫩的手指,道:“我初到幽州那一年,认识一校尉,姓林山。他见我带着年幼的侄儿,总会带些食物我,,他的幼子,跟我侄儿差不大。第二年夏天,军中生了瘟疫,也是他我侄儿送了药来。我熬过来了,侄儿没熬过来。三年前贺家平反后,我去寻他,得知他在四年前已经战死沙场。林小娘子林小郎君,便是他的一双儿女。”
原来是他救命恩人的家眷。
“这些年我都有寄钱他们,也有托付当地官吏关照他们一家。如今他们姐弟带着仆从突然寻来,衣着缟素,许是他们的母亲也已去世,他们姐弟二人在当地无依无靠,想来求个庇护。也可能,是有人知道我他们的关系,特意寻了他们来。”
他语平静,孟允棠却是听得悚然一惊,瞧着他问:“那你预备如何应对?”
“自然是要招待的。若他们只是想寻求个庇护,我可为林小娘子安排一门妥帖的亲事,让她们姐弟有人可依。若是有人寻了他们来,我也要问明相,尽量救他们于水火。毕竟若是没有他们的父亲,我可能也活不到现在。”
孟允棠抓住他的手指,有些紧张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贺砺看着她,似乎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只点了点头。
孟允棠很久之后明白,处在他这个位置,其实,是没有安全可言的。
“现在总能了吧,为何去而复返?”贺砺摇摇她的手。
孟允棠低了头,磨磨蹭蹭地从怀中将那只荷包摸了出来,小声道:“想送你这个。”
贺砺接过手一看,一眼便看出是当年那只荷包的翻版,只不过,这次的龙绣得灵活生了。
“你绣的?”他问。
孟允棠点点头。
“定情信物?”
“你一定要问吗?”孟允棠伸手捂住脸,羞恼地嚷嚷。
“,我不问。”贺砺笑着拉下她的手,问:“这次怎么没绣吞云吐雾呢?”
孟允棠一脸颓丧:“怎么绣都像吐丝……”
贺砺搂着她乐不可支。
孟允棠原本被他笑得有些羞怒,可见他笑得实在看,最后便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回到家中时已经在敲暮鼓了,孟允棠听以薇回来了,就回房去拎了点心瓜果去瞧她。
孟以薇并不见怪她中途消失之事,孟允棠问她午后都做了什么,她居然还脸红起来,只是在园中看人作画。
孟允棠见她羞涩支吾,就没追问。
用晚饭时,她见孟础润不在,就问周氏:“阿娘,阿润呢?没回来?”
周氏道:“他那胡十一最近遇到了伤心事,他要在胡家住天,开导开导他,这两天就不回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