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川在家里一边锻炼身体,练习飞针,一边等待杨连钦伏击徐海峰的消息,他对此次行动抱着悲观的态度,他当然希望杨连钦弄死徐海峰这个大汉奸,但成功的机率最多五成。
「来包烟。」刘长川吊了郎当走进老张杂货。
就见老张面色不好看的说:「行动失败了,徐海峰的保镖死了三个,咱们这边死了两个,他麽的,他们竟然在后备箱放了把冲锋枪,要不然组长还真有能干掉徐海峰。」
「组长呢?」刘长川心里一突,他担心杨连钦安全。
「组长没事已经回到法租界,他让我转告你,短期内他不会过来。」
「报务员和电台在隔壁街的恒丰修理店,以修理收音机作为掩护,我把接头暗号告诉你,一旦我这边出问题,你有紧要之事就自己过去。」
「但愿我永远不去。」刘长川深深看了老张一眼后嘟囔了一句。
他希望和老张一起坚持到抗战结束,老张要是被捕,受不住刑具,他可能也完了,当然,正常来说,只要自己和发报员不出问题,老张还是安全的。
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和杨连钦,发报员的地址只有他和老张知道,而老张的底细也只有他和杨连钦知道。
听着好像很安全,可一旦杨连钦或者他自己出问题,老张和发报员面临的结局可想而知。
……
「哎呦,这不是刘翻译吗?」刘长川从杂货店出来转道西街就见对面有人喊他,刘长川莫名其妙,此人40多岁,身穿长衫,脚蹬平记的布鞋,一看就是老板,可他不认识。
「您是?」刘长川试探问道。
「刘翻译贵人多忘事,本人陈堂,是黄大夫的邻居,我们家的布庄跟黄大夫的诊所挨着,见过刘翻译几次面。」
「原来是陈老板。」刘长川上前拱了下手。
「不敢当,什麽老板,糊口而已。」陈堂回了一礼。
「不知陈老板这是去?」刘长川没话找话问了一句。
「请朋友吃饭,以后有机会我请刘翻译。」
「那好,有机会再聚。」
刘长川跟陈堂分开去警察署逛了一圈,他每隔几天都要来一次,主要是看看外面有什麽消息,别动队别的能耐没有,狗屁倒灶的事他们都知道。
刘长川在这上班,薪水是小事,小道消息倒是能打听一大堆,可别瞧不起这些小道消息,什麽警察署局长外面有人,是谁谁谁。
市政厅钱科长老婆偷人,宪兵队司令跟派遣军吵架,特高课从本土调来了人手,这些都是情报,别小看这些小事,以后说不上什麽时候就能用上。
刘长川为此特意准备了小本本全都偷偷记了下来,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刘翻译,你今晚陪我应酬一下,我要请人吃饭需要翻译。」刘长川打探完小道消息刚要走,余大刀就把他叫住。
「队长请谁吃饭。」刘长川点根烟直接问道。
「哎呦,我请谁吃饭是你能打听的吗?」余大刀面露不悦。
「队长别误会,以前吴队长总请宪兵队的人吃饭,我这不就问问,看我认不认识。」刘长川摊了下手,他可不想余大刀这个混蛋误会。
「还有这事,赶紧跟我说说。」余大刀立马来了兴趣,他想知道吴三林当初请谁吃饭,靠上了谁。
「宪兵队的中尉大谷翔平,吴队长曾经就宴请过他,说起这事,我还借光认识了大谷君,帮我的邻居从宪兵队捞过人,只是花了不少钱,就是上次你抓的那个黄大夫的小舅子。」刘长川悄悄地小声跟余大刀说道。
他告诉余大刀这些,主要是想跟这家伙处好关系,别动队在租界区有大量暗探,虽然这帮人废物,但也有可能套出来一些有用情报。
「是吗?」
余大刀搓了下手,小眼睛乱转,把刘长川叫到自己办公室问道:「你帮那个黄大夫到宪兵队赎人花了多少钱?」
「他的小舅子有点难办,印刷反日传单,花了两根大黄鱼才弄出来。」刘长川实话实说。
「这麽多钱?」余大刀脱口而出。
随后狠狠咽了口唾沫,心想:两根大黄鱼那可是600大洋,该死的鬼子还真会捞钱,自己也得想想办法捞钱,光陷害小商贩,好像弄得钱太少。
晚上,刘长川跟随余大刀在日料店等人,余大刀宴请的人不是宪兵队人员,也不是特高课的人,而是日租界一名商人。
余大刀私下跟刘长川说,他有一批缴获的东西要卖出去,但华界商人给的钱少,就试着联系了日本商人。
「乾杯,哈哈哈,于桑放心,你得货我全要了。」
「那就麻烦前田君了。」
刘长川望着俩货喝的面红耳赤,互相吹捧的样子,心里腻歪的不行。
这个叫前田的商人明显是个拆家,从余大刀这里拿货,转手卖给其他日本大商行,说他是商人是瞧得起他,前田就是个二道贩子。
「老弟,你放心,哥哥我马上就会立大功,到时候特高课一定会奖赏我。」
回去的路上,喝了一肚子酒的余大刀神采飞扬跟刘长川吹牛,叫嚣着他马上就要升官,还说警察署的局长早晚是他的。
「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