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哭了一会,也没心思上班,跟主管请了假跟着刘长川往家赶,她想念嫂子,更想念哥哥唯一的骨血小铃铛。
「呜呜呜呜...」
刘兰见到徐梅后俩人抱头痛哭,而后徐梅抱着小铃铛亲了好几口,刘长川在一边看了一会进屋锻炼身体,他要给俩人留下私下说话的空间。
真没想到离家多年的徐梅会加入红党,丫头真有能耐。刘长川做着伏地挺身想着在纱厂隐藏身份的徐梅。
「大川快出来,你赶紧去买菜。」
刘长川打开门望着哭肿了眼睛的徐梅点了下头,拿起刘兰给他的篮子往外走去,路过老张杂货店顺便走了进去。
「来包烟。」
「徐海峰死在了医院,枪手逃出去没。」刘长川低声问了一句。
他还是很关心那名冒险刺杀的枪手,一枪毙命,绝对是狙击高手。
「放心吧,上面有专门的接应人员,已经回到法租界。」
「那就好,要是没事我就走了。」刘长川抬脚准备离开。
「等等。」老张赶紧低声拦住了刘长川。
「有事?」
「嗯,上峰让你监视一个人,名叫黄耿树,此人非常重要需秘密监控,后日他会从港岛飞过来,落脚地是公共租界贝尔大旅店205房间。」
去公共租界,刘长川皱了下眉头,他不大愿意去租界区,倒不是怕麻烦,而是他现在的职位是警察署别动队的翻译,总往租界区跑令人起疑。
「这个任务不是站里给的而是总部直接发电给咱们小组,同时警告咱们不要告诉任何人。」老张提醒了一句。
总部担心上海站泄密。刘长川心里一突,这个叫黄耿树的人一定是个大人物,否则总部不会如此担忧,那为何要重视他们小组呢?
其实刘长川不知道的是,自从余淮回到总部之后就进了军统秘书室工作,上级就是主任毛成。
又因为他有在上海站工作的经历,加上发掘了铁丝网,接手了很多出外勤的情报员,甚至包括一名在金陵隐藏的高级情报员。
这次国党高官黄耿树去上海视察,军统戴老板受总裁叮嘱盯着黄耿树,主要是怕黄耿树见局势不好投敌。
戴老板本意是想让军统上海站跟踪,后来余淮建议毛成让刘长川去盯梢,余淮介绍了刘长川以前如何盯着上海警备司令部的黄松,又如何按照他的吩咐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
所以,在毛成的建议下,戴老板同意让铁丝网小组监控黄耿树,同时也警告刘长川小组不得外传。
...
刘长川离开老张杂货铺心里犯难,公共租界可不比法租界,法租界公董局虽然明面上配合日本人抓捕抗日人员,但其实私下还是有点不配合,不说别的,法租界好几家山城银行,源源不断往后方输送资金,法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更不要说法租界关税区的关税,至今还是山城财政部说的算,你就说离谱不。
而公共租界却不一样,公共租界本名英美租界,说的算的是美国人和英国人,而这两国在日本军队占领上海的时候就跪了,如今的公共租界全面倒向日本,连公共租界巡捕房警务副处长都是原来的日租界警察课课长担任,一个真正的日本人,简直离谱。
哎,必须从长计议。刘长川在菜市场买完菜,一路上想着找什麽理由进公共租界跟踪黄耿树,这不是跟踪几个时辰,也不是一天两天,他需要住在公共租界近距离观察丶监视。
刘长川回去的路上看见了黄大夫诊所的招牌,他灵机一动,黄大夫上次说在公共租界买的磺胺,那自己要不要也做磺胺买卖,到时就可以在华界跟公共租界两边跑,也可以在租界区待几天,嗯,好办法。
当晚一家人开心的吃了一顿饭,徐梅虽然失去哥哥还在痛苦之中,但见到嫂子和侄女小铃铛还是很开心的,见到嫂子和小铃铛吃喝不愁,生活舒适她也就放心了。
第二日,刘长川吃完早饭前往黄志新的诊所,他准备跟黄志新打个商量,看能不能以做磺胺生意的契机在公共租界住几天。
「刘兄弟来了,俩人熟络之后,黄志新也不叫他刘先生了,明显俩人关系不错。」
「嗯,黄大哥我找你有事?」
「啥事?」黄志新给刘长川沏一杯咖啡端了过来。
刘长川饮了一口说道:「是这样的,我想做些买卖,你上次因为倒卖磺胺被抓,我想着那玩意利润不低,也想做一做。」
「嗯,门路我有,我钱少拿不到多少货,但赚几百大洋还是没问题的,要是有本钱有货源赚几千大洋都是小事,只是你确定能摆平警察署和日本人?」黄志新也想继续做磺胺买卖,但他现在心有馀悸,不敢干。
「实在不行给他们分点钱呗。」刘长川不在意的瞥了嘴,不管是余大刀还是宪兵队,只要你给钱,把磺胺卖出上海,都没人管你。
也是,黄志新十分认同刘长川说的话,自己小舅子印反日传单都能花钱救出来,卖点磺胺给老百姓还真不叫事。
「黄大夫,你看这样行不,你把你的门路介绍给我,我要是能进到货就在你的诊所卖掉,利润你拿二成。」刘长川拍着胸脯保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