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延看着眼前这情况,对盛南珍说道:“怕是进不去了。”
大门直接被患者的家人给堵住了,为了要把事情闹大,患者的家人不只把路给堵死,婆婆还在门口嚎啕大哭。
一直在骂医生无良。
跟哭丧一样。
因为围观的人太多,盛南珍根本看不到产妇。
她今天一腔热血,打算来这附近做生意,结果看这情形,生意要咋做?
傅博延没时间在这里继续呆着,他还得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盛南珍却在此时突然抓住自行车的后架,对傅博延说道:“你扶着自行车,我看一眼。”
她的话一说完,直接爬上了自行车后架,而且一只手还按在傅博延的肩膀上!
傅博延:“……”
他原本想跟她说他要走了,没想到盛南珍这么好凑热闹。
为了看热闹,整个人都爬到自行车架上面去了,担心她摔下来,他只能站着不动,让盛南珍当成支架。
站得高,看得远。
盛南珍站到自行车后架上,这才终于看清楚。
产妇就被放在木板上面,而木板就放在地上。
产妇的眼睛紧闭着,脸色很苍白。
盛南珍通过意念看到了产妇的七脉颜色,此时,产妇的生殖轮和脐轮已经变色,原本的橙色此时只剩下淡淡的颜色,脐轮原本是黄色的,但,此时,黄色也是淡淡的,已经接近透明,喉轮以及心轮的颜色也已经发生变化,透着淡淡的黑雾……
所以产妇不只是生产时候有问题,她本身身体也有问题。
气滞,痰阻,加上血瘀,让她的情况变得严重复杂,而且产后家庭护理也不到位,这些都是加剧产妇身体变糟糕的原因!
然而,现在产妇的家属却把所有的责任全部归咎到医院上面,卫生院也有点倒霉。
“你们大家过来评评理呀。”说话的人是产妇的婆婆。
“你们看看,我孙子才出生没多久,还那么小,就快要没娘了,我们现在让卫生院给个交代,难道不合理吗?”
周围的人纷纷交头接耳,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围观人群,有人同情卫生院的医生,也有人同情眼前这个即将要破碎的家庭。
老妇人抹了抹眼角的泪说道:“可怜我媳妇还没办法抱起我那刚出生的孙子,像我们这种家庭,哪有钱去城里面的医院?”
然而,盛南珍却看到老妇人抹眼泪的手,无名指上有一只金色的戒指,手腕上还有一只很大的金手环,另一只手上还有一只玉手镯,看成色还是不错的货色,再看这个妇人身上的衣服,有些老旧,但不至于太难看,比她这个年轻人穿的还好,这样的家庭不至于拿不出钱给儿媳妇上医院看病吧!
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产妇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再耽搁下去很危险。
盛南珍发现,产妇的身体熬不下去,必须马上治疗,不马上给药,熬不出一天。
产妇生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流了很多血,后来,还流了那么久,身体没有营养,却一直在不停的失血之中,身体肯定无法支撑太久。
盛南珍拧着眉。
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到有人碰了自己的脚……
她下意识的就想踹开,猛的意识到什么,赶紧低头往下看。
傅博延正看着她。
而她的手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就按在傅博延的肩膀上。
盛南珍:“……”
她赶紧把自己的手收回去,但是差一点失去平衡。
从刚刚到现在,傅博延一直在看着盛南珍,但她的目光太认真了,一直在看着别人,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在按着他的肩膀。
他的衣服不厚,肩膀上被按着一只手,那种感觉特别清晰。
而少女站在自行车后架上,踮起脚尖朝前看,把自己当成支撑的时候,她的身体向前微倾,靠他很近,他能嗅到她身上浓郁的青草香味。
只是他没有时间一直待在这里,他还有事要去办。
盛南珍一脸尴尬,赶紧从自行车上下来,对傅博延说道:“报歉,你是不是有急事?”
傅博延点头说道:“不要看这些热闹了。”
盛南珍:“那个产妇如果现在不给药,会死的。”
傅博延的眉头微微蹙起,说道:“卫生院的医生都不管,你能管?”
不过,他说话的时候,垂眸看自己被包扎起来的大拇指。
盛南珍的眉头也蹙了起来,这事她能管吗?
不能管也得管啊,因为眼前是一条人命。
她是再活一次的人,所以,知道活着的感觉太珍贵了。
她将两个布袋拿下来说道:“不管不行,眼前就是一条人命。”
傅博延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先不说她有没有能力,就说她这样,基本上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但他时间真的有限,现在得走了。
他说道:“你要看清楚,那是个什么病人。”
盛南珍微微一笑,一双清澈的眸子映满了傅博延的影子。
“我很清楚,放心吧,你有事尽管去忙。”
她说完没再看傅博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