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弹词,还回过头来,目光烁烁的搜索着各色女子,很快就找到了宁采薇。
这个小姑娘太美了,而且还是天足,真是神庙中绝好的圣女鼎炉啊。
要是把她带回去,大祭司一定会很高兴的。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如何调教这个明国女孩的画面,不禁身上发热,至于戏台上美妙的音乐,他完全听而不闻。
宁采薇感知到天竺胡僧火热的目光,不禁微微一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天竺胡僧对这等清稚女童最难把持,见状不禁色魂与授,身子都麻了半边。
朱寅当然也看到了宁采薇的笑容,也不禁心中暗笑。
宁采薇既然笑了,那就是起了杀心。
这胡僧真是找死。
戏台上,两人一评一弹的说唱完,向着台下行礼。
「彩!」
「好!」
「唱的好!」
坐在最中间的张世勋哈哈一笑,喝了一杯酒,挥手说道:「赏!」
随即就有一个小厮,封了五钱银子,用红包封了,飞也似的上台,唱喏道:「昭业公子,赏白银五钱!」
青衣警者和琵琶少女赶紧道谢不迭。
王大老爷王朝阙也不甘落后的说了一个赏,立刻就有小厮去赏了五钱银子。
刘大公子当然也不会小气,同样赏了五钱银子的红包。
两人得了一两五钱银子的红包,也一一道谢的说了一番吉利话。
全场两千多个乡民看戏,都唯张世勋丶王朝阙丶刘元初三人马首之瞻。三人高座主位,意气风发,尽显乡中之主的威势。
在本乡,这三家就是土皇帝。
朱寅看着三人,暗道我何时能后来居上,在本乡和这几人分庭抗礼,成为第四方势力?
东里张,金满仓。西里王,银满仓。南里的刘家玉满缸。
这青桥四大里,唯独少了北里的代表。
而他正是住在北里。
如果他强盛崛起,成为第四家豪门,就刚好成为北里的代表了。
到时,就是北里朱。
此时,大戏台上的锣鼓声又打断了朱寅的幻想。
这次还不是唱戏,而是萧筝合奏。
吹萧的少年吹得如泣如诉,圆润婉转。弹筝的少女弹的玉落珠盘,鸾鸣凤奏,却是一曲《傍妆台》。
「赏!」
张世勋放下酒杯,「啪」的一声打开扇子,随口作了两句诗道:
「休道村歌社鼓俗,正始之音野趣无。」
诗的意思是,张府中养的家班歌姬虽然是「纯正典雅」的正始之音,却没有眼前「村歌社鼓」的那番野趣。
言下之意,就是平日吃惯了大餐,吃点野菜还挺美味。
自矜之心,不言而喻。
实际上,张府中养的私家班子,演唱的多是郑卫靡靡之乐,又算什么正始之音?
同为读书人的刘元初也授授短短的须,笑着吟出两一首新诗:
「萧动溧水千尾鲤,筝落青桥一片云。琴歌酒赋神社下,功名富贵何必寻。」
他是差点考中举人的副贡,作的诗也比张世勋水平更高。
朱寅听了,忍不住吐槽一声凡尔赛。
你特麽要功名有功名,要富贵有富贵,已经是草民眼中高高在上的人物,还说什麽『功名富贵何必寻』」?
几个大人物各自封了五钱银子的红包,台上的吹箫少年和弹筝少女,当然又是千恩万谢。
接下来,又是一通三棒鼓,有点像是北方的鼓词,是在鼓声中说唱。
敲鼓的女艺人迈着一双天足,绕着戏台步步生莲,敲鼓唱道:
「梁兄啊,你道九妹是哪个?就是小妹祝英台-梁兄啊,我有一件伤心事,
想要明说口难开。」
朱寅发现,上台的女艺人,不管是琵琶少女,还是弹筝少女,还是这个棒鼓女子,都是天足。
她们不是倡优就是乐户,都有一个身份:贱籍。
这说明,身份低下的贱籍女子,多不缠足。
三棒鼓之后,才开始唱戏了。
第一场戏,是昆剧《龙虎斗》。
接下来就是《打稻戏》丶《过锦戏》。这种戏是老剧目了,是连宫中皇帝也要看的教化之戏。
等到下午子时之后,真是好戏连连,连接上演几出傀儡戏。
先是《七擒孟获》。
「这不就是布袋戏麽?」宁采薇说道。
朱寅点头,「布袋戏,其实就是傀儡戏,有两千年的历史。」
傀儡戏在后世,大陆地区早就没落。但在某岛却极其兴盛,成为一张文化名片。
此时大戏台上,木偶和布偶做成的人物,居然有真人大小,在提线的操纵下,一个个的上台。
那些傀儡角色,穿着真人的衣服,看上去带着一种诡神秘的美感。
它们虽然被提线操作,可那些提线被衣服遮掩,并不容易看到。
首先上场的就是诸葛武侯的傀儡角色,但见「武侯」羽扇纶巾,真人也似,
在戏台上昂首挺胸的走了几步,抚须道(配音):
「魏延听令!」
这一声配音,语气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