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朱寅看着靳云娘的背影,目光有点漠然。
宁清尘伸出小手,抓住朱寅的胳膊,奶声奶气的说道:
「如果云娘真是犯了糊涂,能不能饶她一命鸭?她跟了我们这麽久。」
朱寅叹息一声,「对不起清尘,我不能答应你。叛徒,一定要受到制裁,不能留,这是组织纪律。我说过的,生死在她自己手里。」
宁清尘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小脸上满是批判的冷笑:
「你和我姐姐,都是一样的人。你们喜欢主宰别人,掌控别人的命运。
「你们不给别人改过自新的机会,轻易裁决同类的性命,缺乏起码的人道主义关怀,所谓逆我者亡,其实是绝对的利己主义暴君。」
朱寅神色漠然,「清尘,你可以骄傲,可以清高,可以批判,那是因为,你姐姐把你保护的很好。」
「在一个混帐的社会,我们不去掌控别人,就会被别人掌控,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包括皇帝。没有原则的仁慈,可能会让我们万劫不复。」
宁清尘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千工拔步床,「我不和你争,夏虫不可语冰。你们这种人就算当了皇帝皇后,又能比封建君主好多少?还不是唯我独尊?」
朱寅没有再说话。
有句话他认同:夏虫不可语冰!
靳云娘回到工地上,立刻安排一群小学员,淘米洗菜。
一个长身玉立的英俊男子出现在她面前,笑容和煦的说道:
「云娘,你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靳云娘温柔的展颜一笑,「什麽?」
男子小声道:「云娘,你是个好女子,我昨天见到你,就彻夜难眠。只要你愿意,我就为你赎身。我还没有娶妻,家里有田有地——」
靳云娘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一双大脚,神色报然道:
「俺有什麽好?真不值得你这样,你还是走吧。咱们才认识两天,你便如此——」」
那男子肃然道:「俗话说的好,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你我虽然才相识不久,却一见如故。我未娶,卿未嫁,这便是天定良缘。云娘,只要你点头,我就为你赎身。」
靳云娘抬起头,目光亮晶晶的,「你如果真有诚意,就那先回家禀告父母,只有令尊令堂同意,你才能来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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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神色欢喜,「好云娘!你果然是个有主意的,我没有看错你,我今夜就回家禀告父母,你等我的好消息!」
靳云娘含羞带怯,「陈郎,俺就信你一次,你莫要挑逗俺,寻俺开心。
「云娘放心!」英俊男子说道,「我对你一心一意,岂敢以此开玩笑?
你只管等我好消息罢!」
说完就兴冲冲的转身离开。
靳云娘送他出去,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这才回转。
不久之后,就有人禀报朱寅了。
朱寅对坐在床上的宁清尘道:「你也听到了,云娘可能已经瞒着我们,
和情郎互定终身了。」
「他们两人说了什麽,我们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两人已经有了某种约定。」
「所谓女生外向,女子一旦属意哪个男子,心里就会向着他。何况,我还不是她的父母。你觉得她会怎麽选?」
「任何组织,最危险的始终是内鬼。靳云娘若是为人所用,就会成为我们身边的奸细,也是定时炸弹。」
宁清尘板着小脸,「她只是在谈恋爱而已,还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吧?」
「暂时没有。」朱寅冷笑,「可只要她为情所困,背叛是迟早的事。她才十五岁,情窦初开,你觉得她禁得住美男计的哄骗?
+
朱寅正说到这里,忽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到了门外,说话的声音才响起来:
「兰察,主公睡下了麽?俺有事对主公禀报。」
是云娘的声音!
「嘻!」宁清尘忽然笑了出来,看着朱寅满是讥讽之色。
朱寅不由一证,神色顿时变得玩味起来。
随即,门开了,靳云娘带着一身夜色入内。
「云娘。」朱寅放下《春秋》,「你怎麽又来了?之前不是说没事麽?
云娘说道:「有件事,本来就想禀报给主公知晓。只是八字没一撇,说出来大惊小怪,怕主公耻笑。不过,刚才事情有变,还是要连夜禀报主公。」
说到这里,她神色有点羞涩。
朱寅心中一松,「云娘有什麽话,但说无妨。」
云娘道:「昨天有个姓陈的男子—————
云娘把事情讲了一遍,末了说道:「俺知道他不怀好意,是刻意接近俺,也就是陪着演戏,看他想做什麽。」
宁清尘忍不住笑了起来。
靳云娘不知道她笑什麽,也不知道一个婴儿能听懂自己话。
朱寅问道:「云娘,你为何知道他不怀好意?难道他有破绽?」
靳云娘笑道:「他刚来的时候,看见了帮厨的几个小姑娘。因为几个小妹子都是大脚,所以他目露不屑之色,这种不屑之色,刚好被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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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寅明白了,「你也是大脚。」
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