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初站起来,「我去国子监!再派人去县学丶府学,让南京士林全部动起来!」
「是时候让阉人们,看看南京士林的团结了。我就不信,小人道长,君子道消!」
张世勋也站起来,「我集合人马,去王家声援!帮助王家把事情闹大!」
「这一次咱们联合起来,只要事情闹大了,田义就是引l火烧身,我等不但能自保,也能伸张正义,光大士林气节!为士林表率!」
刘元初道:「眼下关键,就是王家要守住邬堡,只要守住了,此事才能大做文章。若是王家邬堡陷落,我等再努力也没有意义了。」
这是明摆着的事。
邬堡不破,田义一时拿不到人,事情才能发酵。
可一旦攻入邬堡控制王家,所谓的「人证物证」就全部能做实。
所以,要在田义增兵之前,趁着王家还守着邬堡,才能把事情尽量闹大,逼着田义撤兵。
到时,田义不撤兵无法收场,撤兵就会先机尽失。
如此,自有雪片般的弹劾飞向北京,田义就自身难保。朝堂诸公再发力,就能撤了田义,换个懂事的镇守太监。
两人一起出门,刚要分头行动,一个管事就匆匆跑进来。
「大公子,刘公子,王家邬堡破了,王朝陛被杀,王朝阙逃走,说是王家造反—」
什麽?张世勋和刘元初闻言,都是神色陡变。
原以为怎麽也能僵持一天,谁知这麽快就陷落了。
那还怎麽把事情闹大?已经没有机会了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脸色难看到极点。
『只能改变计划了。」刘元初苦涩的说道,「你我立刻备下厚礼,去守备府拜见田义,不能让此事株连到我们。」」
张世勋吐出一口浊气,「还要主动痛骂王家谋反,划清界限。」
「但愿,只对王家下手。我立刻派人去见家父——」
两人商量了一阵,这才放心不少。
此时的王家邬堡,数百青壮都已经缴械投降,一个个跪在地上。
官军冲进去,第一件事就是逮捕王家子弟,查封仓库,封住大小院子。
很快,就找到了王家勾结洋夷丶倭寇谋反作乱的证据。
简直「触目惊心,令人发指」
领队太监第一时间就飞报田义,找到了王家的罪证。
可是,王朝阙逃得太快,正在搜捕中,
等到领队太监走进王家的银库,见到一箱箱的银子,不由眉开眼笑。
王家谋反,反的好啊。
他们要是不谋反,这麽多银子不就还是王家的?都没有理由来拿。
领队太监一打眼,就估摸出,光是王家银库的现银,就有二三十万两银子!
抄了王家,田公的上缴任务就又完成不少了。
当然,来抄家的孩儿们都有好处。
眼见王家邬堡被攻破,乡们惊骇之下一起散去,朱寅也赶紧离开。
他不能让外界知道,他和此事有关。
他必须要乾乾净净的,不能有「污点」
朱寅回到家,直接来到一个柴房。
柴房里面有个麻袋,兀自动弹不已。
「打开。」朱寅说道。
康熙赶紧打开麻袋,露出王朝阙灰败的脸。
本乡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王老爷,此时狼狐不堪丶披头散发,哪里还有之前的富贵气象?
就像一只丧家犬。
王朝阙看到朱寅,目光先是惊,接着就是了然他知道自己低估了朱寅,却没想到,低估的还不够!
把此人当个孩子,是自己最大的错误。
朱寅在他面前坐下来,用树枝拨拨他的头发,崂家常一般说道:
「孔九郎,就死在这个柴房里。他死之前,交代找绿头陀灭我,你答应了。你不答应,他不敢干。」
「他说,你是为了这块地,才同意绿头陀进村灭我。你告诉我,财宝埋在哪里。我知道秘密,就给你一个痛快。」
「你要是不配合,痛快的死就是一种奢侈。你一定要相信我,免得遭罪,真的。」
王朝阙不敢相信的看着朱寅,希望能看出,对方不是一个孩子。
可是他失望了。
这清稚的脸蛋,清澈的眼神,稚嫩的声音,以及头上的两个角髻,分明就是个孩子无疑。
可是天下,怎有如此阴险岁毒,如此心机深沉的孩子?
生下这个孩子的女人,该下十八层地狱!
PS:王家终于被干掉了。朱家开始崛起啦,称霸青桥里的大幕,徐徐拉开了。蟹蟹,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