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打我的主意!」
「我是大他二十岁的庶母啊!他从小亡母,是我带大他!当成自己亲生的!
可他十二岁那年,居然趁我酒醉不醒,溜进我的房间,行那禽兽之事!」
王士骏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呆若木鸡。
他此时哪里看不出,蔡氏没有撒谎?
王世贞听到这里,忽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
「王公!」几人一起扶着他。
「哈哈哈!」蔡氏笑的满脸是泪,继续说道:
「我醒来之后发现,他跪下来求我,说他不懂事,是太想亲近我才犯下大错,求我原谅他。」
「为了王家的脸面,为了你的脸面,为了瑞筠的前程,我只能答应啊。我能怎麽办?家丑不可外扬!王家这麽多丑事,藏污纳垢,外人又能知道多少?」
「可是谁知,他人小鬼大,根本没有悔改!」
「去年二月,瑞筠成亲,儿媳过门。王瑞芳这个小畜生,当时才十三岁,就盯上了新过门的嫂子—」
「王瑞芳还用儿的性命要挟我,拿我娘家威胁我,说如果我告发他,儿也活不成,我娘家也要倒霉。我只剩儿一个女儿了,她才八岁,我也不能连累娘家,我只能忍!」
「丞母报嫂,气死兄长,威胁妹妹!这就是你的嫡子!你们王家的子弟!」
「瑞筠是庶子,儿是庶女,可他们也是王家的种啊!为何他们就这麽惨?
他们不是人?」
「今日,我不想再忍了,这麽下去我和儿也活不长————」
为了自己的女儿,也为了自己的娘家,蔡蔷薇本来是要忍下去的。
王家丑事很多。这种事情其实也不算稀奇,当年也不是没发生过,只是都被掩盖住了,没有传扬出去。
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王瑞芳和自己,只有两人的几个心腹书童和丫鬟。
可是数月前,有一个人找到自己,和自己谈了一番话,
那人也不知道怎麽得知这个秘密。他告诉自己,只要大胆揭发王瑞芳,不但能报仇雪恨,还能让她母女和她娘家都平安无事。
那人背后有个神秘人物,是王家的对头。那人保证,他的主子能保住自己母女和她的娘家。
她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没有太多犹豫就答应了。
她很清楚,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在王家只是个年老色衰丶没有地位的妾室,怎麽斗得过身为嫡子的王瑞芳?
她向来性子软弱,逆来顺受,忍了太久,她不想再忍了。
「王瑞芳!」蔡蔷薇厉声喝道,「你这个畜生!你这天生坏种!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她根据那人教自己的话,一字不改的说道:
(,
「诸位相公!诸位老爷!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字字如血!敢有一句虚言,五雷轰顶!」
「当着素王的面,妾身要一个公道!」
「只要这天下还是大明朝的天,妾身就相信能还我公道!太祖孝陵就在城外,太祖爷爷在看着!妾身不信!今日冤雠难伸!」
王瑞芳两腿发软,浑身发抖。
他忽然想起庶兄王瑞筠病死前,愤怒之下大口吐血的情景。
忽然想起新婚嫂子吊死在房中,死不目的情景。
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王瑞芳,大多都是鄙夷丶冷漠丶愤怒。
豪门大族之中向来不乾净,藏污纳垢之事并不鲜见。可不暴露是一回事,暴露就是另外一回事。
那些自己也不乾净的大族子弟,此时看向王瑞芳的眼神也充满了鄙视。
必须鄙视。
就是董释丶徐普元等人,向来和王瑞华臭味相投丶相交莫逆,此时也恨不得消失。
「胡说!」王瑞芳尖叫一声,歇斯底里,「蔡氏你胡说!你放屁!你血口喷人!爹!祖父大人!诸位!不要信她的鬼话,她疯了!」
「我胡说?」蔡氏满脸恨意,按照那人教给她的法子,咬牙道:「好!我就一头撞死在这牌坊之上!看看这个世道,能不能被你颠倒黑白!」
说完就一头撞向不远处的牌坊柱子。
「阿姐!」她两个兄弟大惊,赶紧拉住她,「阿姐啊!孔圣在上,诸位老爷在此,今日必有公道,阿姐莫要寻死—」
蔡氏嚎陶大哭,「天呐!素王爷爷!太祖爷爷!你们看看吧!」
至此,谁都知道,蔡氏不可能说谎。妇人名节何其重要,不是万不得已,她怎麽可能会鱼死网破?
「够了!」忽然一个身穿祭服的官员站出来,凛然说道:
「大宗伯!大司寇!大司成!应天府!江宁县!此事你们管不管?你们不管,本官就要管管了!」
正是巡按御史,乔壁星。
他之前在青楼发现王瑞芳等人行为不检,考前妓,本就印象恶劣。
今日更是骇人听闻,其庶母竟然控告王瑞芳蒸母报嫂!
乔壁星厉声说道:「此乃内乱也,十恶不赦之罪!陛下委我巡按应天,职责重大,本官不敢枉法!」
「若诸位不管,那本官就就要受理此案了!王生冤不冤枉,审了再说!」
「如何不管?!」大宗伯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