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多的绸缎,兄弟们搬了半天啊。估计运到了岛上,大帅和俺爹一定会高兴的吩咐摆酒·」」
「可是,那两万银子的定金,却是给了张家。咱们的银子就没了—」
宁采薇亲自给她拿了一块瓜,「那些绸缎,虽然是我的主意和谋划。但毕竟是靖海军的将士出了力,打了仗得到的战利品。」
「没有靖海军出战,我们的谋划也难以成功。公是公,私是私。」
「所以,这此的战利品我私人只拿一半,剩下一半是公家的,算靖海军的战利品。」
「等到货物卖掉,我分一半银子就行了。』
这虽然是三十万两的货物,可是卖到濠镜或者倭国,可不止三十万两!
一转手,怎麽也要卖到五十万两。那麽,宁寅商社就能分到二十五万两!
天大横财啊。
丁红缨等人,简直对宁采薇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麽捞钱,实在太狠了,太狠了。
玩弄张家丶刘家这等本乡豪门,如同玩弄婴儿一般。
但是宁采薇却很清楚,如果没有小老虎的情报支持,她要对付两家就没有这麽容易了。
宁采薇取出一个帐本,「红袖,你准备一下,我们接下来要买刘家的产业了,先吞掉刘家。」
「刘家的田地,店铺,包括镇上的青楼,我们都要低价收购。由不得他们不贱卖了。」
丁红缨有点不解,「为何只吞刘家产业,张家呢?是我们没钱了麽?可以向田老爷借啊。」
顾红袖摇头:「张家还有个大官儿,怎麽能吞下?张老爷子一天不完蛋,我们就吞不下张家,有钱也不行。」
「刘家就不同了,刘家的官老爷已经死了,这次又祸不单行,我们才能下手。」
宁采薇道:「银子不够。就算逼刘家低价贱卖产业,最少也要三四万两银子。我去一趟守备府借钱。红袖,你带人去见刘家人,让他们答应我们的条件「如果不答应--」宁采薇冷冷一笑,「他们之前的佃户们,就会拿走本属于他们的田,官府会查封他们的店铺和青楼-—-到时,他们什麽都没有。」
「他们要是聪明,就以两折的价格让我们接手,还能换几万两银子。晚了,
就连两折的价格都没有.」」
「好,我这去办!」顾红袖笑容灿烂,「跟着小娘子做事真是痛快,我顾红袖一个女子,想不到还有用武之地!」
宁采薇淡然说道:「此事也不要急,慢慢逼就是了。这麽大的事,刘家怎麽也要磨蹭两三个月,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贱卖产业的。」
「但九月之前,一定要收购成功。」
「其他想打刘家主意的豪绅大户,要警告他们,不要把爪子伸进青桥里,否则,我会剁了他的爪子。」
「呵呵,若是咱家中举,刘家就再也不敢犹豫了。」
宁采薇在外面杀的刀刀见骨,官场丶商场丶舆论的手段一起使唤,不但得了货物丶借据,还逼迫陷入绝境的刘家贱卖产业。
可是朱寅却在闭关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凡是乡试有可能考到的题目,都是过了一遍又一遍。
尤其是首场首考的《中庸》,每句话每个字的经义,都拆开了揣摩,代入朱熹的心理解读。
然后模仿朱熹的心态,写出一篇篇的八股文。
就连国子监他都不去了。因为来回耽误工夫,而且国子监的备考,还没有自已个人备考效率高。
他每隔五天,就去见一次沈一贯,让沈一贯指点自己的时文。
很快,就到了六月下旬的科试。科试,是参加乡试的资格考试。
朱寅的月考已经能拿到一等,科试很轻松就过了。
科试结束之后,朱寅的浮票就发了下来。
浮票就是准考证,也是考生的身份证。
颁发浮票,其实是考试的第一道程序。意味着考生已经有参加乡试的资格,
可以凭藉浮漂,来两京或者省城考试了。
朱寅看到自己的浮票之上,写着自己的姓名丶籍贯丶年纪丶学校。
拿到了浮票,意味着朱寅真正拥有参加乡试的名额。
接下来,就是等考官的消息了。
考官分为外帘官和内帘官。
巡按监督考试,就是最重要的外帘官。考官们当然就是内帘官了。
朱寅一边加紧复习,一边每日等候主考官的消息,感到日子过的很慢。
八月初。
终于有消息传来:北京内阁会议之后,正式下了题本,大宗伯(礼部尚书)
午门宣旨,应天主考官已经正式任命了。
应天主考官是左春坊左庶子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刘元震。
副主考是詹事府司经局洗马王祖嫡。
按制,内阁题本一下,主考官五日内必须离京,期间不得见客。
考虑到应天和各省距离北京的路程不同,各省主考官的任命题本,时间也不同。
实际上,万历十三年之前,各省丶应天乡试的考官,可由巡按御史从各地府学教官中选取,朝廷未必派京官充任主考官。
可见巡按御史之权是多麽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