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我是古人
谁?
朱寅当然不信是什麽考场鬼怪。他看到那钻入号房的黑影,下意识的一个卧膝,往上狠狠一顶。
这是卧姿状态下的杀招。
朱寅的身体力量抵得上普通十三岁的少年,加上是特工出身,来明朝后又日日练习武技,反应速度当然远超常人。
那黑影闷哼一声,极力压抑着声音,却是被朱寅一膝盖顶到了小腹,痛不可挡。
朱寅听到对方的痛哼,立刻判断出对方大概得方位和姿势,习惯性的一肘击出,正中那黑影的头部。
说时迟那时快,朱寅一肘得手,身子从地上窜起,借着起身的机会,脑袋公羊般一顶!
「听--」那黑影文被顶中胸口,连续受到三次击打,再也坚持不住的瘫倒。
朱寅年纪小,力气远不如成年人,近身肉搏当然最适合用膝丶肘丶头。这三个部位最能弥补力气的不足。
这一膝丶一肘丶一顶,动作又快又狠,转眼间就制住敌人。黑暗反而成为他的掩护。
朱寅一放倒对方,就是一个反剪擒拿手,再加一个跪压,最后换上坐压控制。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无比,都没有惊醒旁边号舍的考生。
那黑影万万想不到,他刚进入朱寅的号房,还没有动手栽赃,就被打的晕死过去。
等他悠悠醒转过来,这才发现被捆住了手脚。
号房中点着一根蜡烛,烛光摇曳下,是清稚少年那清冷如冰的脸。
清稚少年手中玩弄着一条蛇,吡吐着蛇信子,碧绿的蛇眸看着自己。
他顿时毛骨悚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朱寅正在看从此人身上搜出来的浮票(准考证),知道此人名叫陈癸,也是应天府人氏,府学生员。
他俯视着陈癸,压着嗓音问道:「陈癸,谁派你来的?你直接招了,还有机会。」
「否则,你就不仅仅是赶出考场,革出功名的事了。」
说完手一伸,美女蛇的头距离那人只有几寸远,吐着蛇信子。
「别--别--」陈癸吓得面如土色,他以为蛇有剧毒,压着嗓门说道:「我是—-我是.一个带戴斗笠的人派来—··让我在考场里栽赃你—」
他更不敢大声,唯恐惊醒其他考生。
事到如今,为了自保他也不敢为那人保密了。
原来,陈癸受一个斗笠男子收买,半夜潜入朱寅的号房,将用来作弊的东西,偷偷放在朱寅号房中的瓦缝里。
那个瓦缝位置,朱寅因为个子矮难以看到。可是外面的成年人却能发现。
明天考试,监考官会多次巡视号房,肯定能发现。
一旦发现,朱寅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就算证据不足没有下狱,最轻也会被取消考试资格,削除国子监的学籍。
这种事情,当然疑罪从有。
可没有深仇大恨,谁会这麽干?
那个斗笠人陈癸也不认识,更不知道背后主使之人是谁。
陈癸是个牧猪奴,赌坊的常客,欠了一百多两银子的赌债,根本就还不起。
那斗笠人先给了他三十两纹银,说事成之后再付一百两,还清他的赌债。
陈葵知道自己考中举人的可能不大,中举之后再还赌债的希望就小。为了银子,他咬牙答应了。
于是,对方给了他朱寅的考舍号码。今夜他就按照考舍号码,找到朱寅的号房。
却没想到,朱寅如此警惕,远比他想像的难以对付。
虽然牧猪奴的话不可信,可朱寅知道陈癸没有撒谎。
他的确是被人收买,受人指使。可是他自己,对那斗笠人及其背后主谋一无所知,连斗笠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对方很是谨慎,陈癸就是失手被抓,对他们也没有威胁,
陈癸能提供的价值信息,一是斗笠人应该很好色,因为他很像那种被女色掏空了身子的人,身上还有一股高档脂粉的香味,似乎刚从花街柳巷出来。
二是那人相貌普通,丢在人群中很不起眼。但他却有个捻动手指的习惯,好像手中有什麽东西。
除此之外,毫不出奇。
朱寅问不出更有价值的东西,就逼陈癸写下认罪书,亲手画押,在他耳边说道:
「你就当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考完之后,那人一定会找你,质问你为何不动手。你只要不蠢,就只能说我防备很严,不好动手。」
「也有可能,他不会再出现,白白送你三十两银子。」
陈癸低声道:「只要你饶过我,我就帮你钓他出来。」
朱寅只能暂时放了陈癸,他总不能在考场杀人吧?
若是不放了陈癸,直接揭发此事,那不是打草惊蛇麽?幕后主使之人就会知道陈癸失手了。
至于陈癸,出了考场再找他算帐,眼下只能先「原谅」他。
两人的交谈声音极低,简直是耳语一般。朱寅固然不愿意张扬此事,陈癸更是不敢搞出动静。
朱寅警告敲打了一番,这才解除对陈癸的控制。
陈癸屏气敛声,再次手脚的潜回自己的号房。只是回去时,他因为受了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