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很是不便。
其他考生无人知道,陈癸栽赃不成反而被朱寅拷问。
陈癸一离开,朱寅顿时陷入了思索。
自己得罪的不少。但本地最主要就是菊社背后势力丶青桥里的张家和刘家。
另一个王家,已经完全覆灭,不可能对付自己。
刘家虽然不知道出海货物是朱家劫走,可朱寅逼迫刘家贱买产业,挖走刘家佃户,刘家要报复也很正常。
但刘家还有虎牙的眼线,情报做的很周祥。刘家族人如果动手,自己肯定收到情报了。
同理,张家也是如此。
张家出事后,家主张贤易被田义丶乔壁星丶王用汲等人弹劾,已经辞去山东按察使之职回乡闲居。
张贤易同样不知海盗和朱家的关系,就算因为佃户之事报复朱家,可他一回到张家,也绕不开虎牙在张家的成熟情报网。
张家刘家这麽一排除,应该就是菊社背后的苏松豪族势力了。
王家丶董家丶徐家等苏松豪族虽然不知道王瑞芳下狱丶徐晋元开革之事是自已的手笔,却知道王瑞芳的菊社和自己的宣社是对头。
也知道王瑞芳和自己的赌约。知道菊社被解散之后,获利最大的就是宣社。
或许也因为,不愿意看到江宁出现十一岁的举人。
光凭这些理由,就足够那些大佬们出一次手。
而且虎牙在情报上,对这些苏松大佬的监视还不成熟,目前发展的眼线还触及不到核心机密。
这也能解释,为何自己没有收到情报。
苏松士族是个很庞大的政治经济集团。这个集团之中高门大族很多,诸如王氏丶徐氏丶董氏等,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他们没有明着对自己动手,肯定是已经知道田义丶海瑞和自己的关系了。
所以就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来陷害自己作弊,坏自己的前程。
他们能很轻易搞到自己的考试登记信息,知道自己在哪个号房。
至于那个斗笠人,朱寅猜测可能是个出入秦楼楚馆的个花和尚,也可能是对方故意误导。
这是一出阳谋。因为就算陈癸失败了,也能让自己变成惊弓之鸟,夜里睡不好觉。
若是心理素质不好,夜夜睡不好觉,考中的希望就更小了。
精神恍惚,压力山大,考试中难免犯下诸如「妹妹(昧昧)我思之,哥哥你错了」之类令人喷饭的低级错误。
朱寅想到这里,乾脆不再去想。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休息。
朱寅很快就展现出强大的心理素质。他居然再次入睡了。
一直睡到五更鼓响,休息的还不错「咚咚咚咚咚!」鼓声一起,天刚蒙蒙亮,又是三声炮响。
号军宿舍的号军,戴着晨曦再次出现在每个考生的号房。
考试正式开始了。
因为天没有大亮,考生们都点起了蜡烛。
朱寅点燃蜡烛,第一时间起脚,检查瓦缝丶砖槽等处,搜查仔细了,防止被谁藏入作弊之物。
没有。
但今晚还是不能大意,谁知道有没有第二个陈癸。也有可能陈癸晚上又来:
再次栽赃或者偷回认罪书。
他一边要考试,一边要防止小人手段,真是太难了。
「小相公!」号军元钊精神抖擞的按刀而来,「马上就要宣布考题了,小相公必得文曲星保佑,文思泉涌啊。」
朱寅拱手笑道:「谢元大哥吉言,无论是否考中,出去都要请元大哥喝酒。
刚说到这里,忽然又是一通鼓声,接着有人拖着语调高声说道:「宣题了!
题榜到!」
随即就见一个个小吏,举着一面面的木牌,上面贴着白纸。
每个举牌的小吏,身边都跟着两个士卒,举着火把,照耀木牌。众考生纷纷探头,但见那木牌之上,写着一道道考题,
从上到下,一共二十三道题。
三道是《四书》义,每人必考的题。剩下的二十道题,是《五经》义,各经四题,只选考一经。
顿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第一道题:首场首题!
也就是最重要的那道题。
朱寅一看心中一喜,果然出自《中庸》,题目是:「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
不远处号房中的郝运来,看到首题是出自中庸,恨不得大笑三声。
我的运气,实在是好。
之前朱寅押论语,他为了和朱寅反着来,就故意押中庸,谁知押对了!
看到首题出自中庸,大多数考生都是心中一沉。
糟糕,押错了!
很多人顿时叹气的叹气,懊恼的懊恼,牢骚满腹,甚至有人捶胸顿足。
还有人悲愤的说道:「又押错了!这次不中,乾脆按照纳捐之制,纳粮两百五十石,授个正九品散官!」
更有人落泪道:「错了!错了!唉—十口沟隍待一身,半年千里绝音尘。
鬓毛如霜心如死,犹做长安不第人。」
还没考呢,看到题就怂了。
「不要喧哗!」举着题牌的小吏大声喝道,「赶紧抄题!一刻钟之内抄完!
众人赶紧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