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啊。
郝运来呵呵笑道:「那也不一定,前三名不是还没有出榜麽?咱们的神童,
许是就在前三名呢。」
众人一起晒然笑道:「此言倒是有理。稚虎不要气馁,说不定就在前三名呢。」
这话当然是讽刺了。
没有人相信,朱寅能名列前三。
绝无可能。
别说他们了,就是朱寅和宁采薇自己,也不信能名列前三。
朱寅是个有自信的人,却也不认为自己能考出这麽高的名次。他断定自己已经落榜。
孟氏却是个厚道人,听见众人讥讽朱寅,不禁说道:
「诸位叔叔,朱家叔叔毕竟年幼,即便今科不中,下科也必中的。我家相公,也是第二次才中。」
众人闻言,都是心中一惊,一起对朱寅拱手致歉。
不能得罪朱寅,少年最不可欺!
众士子口中贺喜郝运来,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嫉妒丶羡慕丶酸涩丶失落不一而足。
但是面上,却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高兴之色。
郝运来已经中举,哪怕将来考不上进土,也能做官入仕。
一旦中举,档案就录入吏部,就是朝廷的人了。
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朱寅也拱手笑道:「恭喜郝兄高中经魁,祝贺来年再登皇榜。」
说实话,就是朱寅都有点羡慕。
金举人,银进士啊。
他虽然觉得自己考的很好,可也不敢说自己能中,心中还是没底。
这次考不中,就要再等三年。
而郝运来此时是半个官身了,已经实现了阶层跨越,一跃而成为统治阶级。
自己若是不中,身份上就远不如郝运来,有钱也没用。
田义也好丶沈一贯也好丶海瑞也好,虽然都是高官显宦丶大权在握,可毕竟是借势。
不是他自己的权势。
他在大明的身份就是一个监生。一旦失去田义等靠山,就是一块肥肉。
所以他也只能装模作样的祝贺,面上不撕破脸。
宁采薇赶紧令人送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封好的一百两纹银。
她比朱寅想的更周到。
如果小老虎落榜,而郝运来明年又中了进土,那麽两人的身份就是民和官。
一旦郝运来当了官儿,要给朱家找麻烦就轻而易举。
这种人当然不能得罪死了。
小老虎要是一直考不中,难道姑父和老师还能庇护朱家一辈子?多年后靠山逝世,而那时的郝运来可能已经成为朝中重臣!
「郝兄,这是我的一点贺礼,区区百两纹银,不成敬意啊。还请郝兄笑纳。」朱寅接过宁采薇准备的银子,递给郝运来。
郝运来毫不客气的接过银子,呵呵笑道:
「稚虎啊,你这南雍神童丶宣社社主都给在下送贺礼,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诚惶诚恐。」
虽然语气嘲讽,但终究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心道:朱稚虎啊朱稚虎,你如今后悔之前看不起我吧?知道自己有眼无珠吧?
罢了,看你巴巴的跑来送礼,出手就是一百两纹银,给足了我面子,我就不再和你计较了。
你好自为之吧。
众人眼见朱寅送上贺礼,心中一边鄙视朱寅见风使舵,一边也纷纷取出贺礼。
转眼之间,就收到了几百两银子的贺礼,抵得上普通人家十几年总收入!
郝家顷刻就富了起来。
郝运来见到银子十分高兴,立刻吩附摆席请众人上座。因为朱寅送的贺礼最多,也被请到了首席。
可是还没有开宴,一个姓薄的士子就对郝运来耳语道:
「化吉兄,请借一步说话,小弟有要事相告。」
此人乃布商之子,也有万贯家财,今日送的贺礼仅次于朱寅。
郝运来点点头,起身离开,带他来到菜园子,说道:
「薄兄有何要事?但请直言。」
薄生左右看看,神色认真的说道:
「那小弟就直言不讳了,还请我兄雅量担待。化吉兄如今已经中举,身份终究不同了,虽然嫂夫人贤惠,可毕竟渺一目,将来封了诰命,岂不是有碍观瞻,
惹人议论?」
「这官场之上应酬,也需要夫人们迎来送往。嫂夫人眼晴残疾,将来这夫人之交,岂不是惹她们轻视?就是我兄在官场上,脸上也不好看哩。」
郝运来笑容寡淡下来,神色有点漠然了,却没有打断薄生的话。
薄生继续说道:「小弟也知化吉兄重情重义,和嫂夫人伉俪荣谐,鲽情深。可化吉兄年方弱冠,芳华正茂,怎可委屈自己呢?这中举之后停妻再娶,本就司空见惯。何况嫂夫人有疾而无子乎?」
「实不相瞒,小弟有一妹,年方二八。舍妹知书达理,花容月貌,乃我薄氏之明珠也。又只比化吉兄小五岁,虽然蒲柳之姿配不上化吉兄,可作为续弦继室,却也不算辱没—」
其实他的妹妹已经许配人家。可那又怎样?退婚就是了。
郝运来万万没有想到,薄生的所谓要事相告,居然是让自己休妻,然后娶他妹妹为妻!
「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