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满就知道季瑶在密谋什么了。
她气呼呼道,“季瑶竟让人传惜姐你是不祥之人,说你克了乔家,克了太子,如今又克疆北王,将来还会克整个疆北。
那些百姓也不知究竟是愚昧,还是得了好处,竟都真的四处散播谣言,还要求让王爷休了您。”
“杀了她。”
长生也是气的脖子通红,恨不得立即拔剑跺了季瑶。
乔惜非但不气,反而让陆江在背后推波助澜。
见两小只不解,她笑着宽慰,“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莫气,且往后头看。”
两人只得忍下熊熊杀意。
而季瑶这头,正在房间试戴新买的头饰,婢女兴奋进屋,“小姐,门外跪了好多百姓。
他们让乔惜可怜可怜疆北的百姓,大发慈悲自请离去,莫要连累了整个疆北。
民心所向,估计疆北王回来了也没办法,等那乔惜离开了疆北王府,这王妃的位置就是您的了。”
这婢女是季瑶从姚家铺子里带来的,前些日子亲眼看见苏鹤霆带季瑶逛铺子。
这两日跟着入疆北王府后,又见王府的人对季瑶颇为恭敬,心头便笃定疆北王对季瑶是不一样的,不免便生出了野心。
若季瑶将来做了疆北王妃,她这个随身侍女说不得能捞个妾室当当。
王府的妾室可比寻常富户小官家的正妻威风多了,因着这个心思,她对毁了乔惜一事格外上心。
季瑶却是蹙了蹙眉头,“不是只让他们在街上传传吗?怎么还跑王府门口闹了?”
乔惜可不是寻常女子,她是暗厂指挥使,想要查些事比寻常后宅女人容易多了。
这次接触到父亲的人,她才知道原来父亲并没收到她的信,也知父亲如今和皇帝关系的转变。
既然父亲不会再送她入宫,而是让她嫁给苏鹤霆,那她便无需再依仗乔惜,更无需担心坏皇帝的事。
而她也不难猜出,她那些信之所以没被父亲和外祖收到,应该就是乔惜搞的鬼,毁乔惜名声是对乔惜的报复,也是为她成为疆北王妃做铺垫。
但苏鹤霆并非头脑简单之人,她得徐徐图之,莫叫他看出是她做的才行。
可,现在事情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
婢女却满心欢喜,“小姐,说明乔惜不得人心啊,说不定百姓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对您来说是好事。”
季瑶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走,随我去前头看看。”
想了想,又吩咐道,“通知父亲的人,痕迹清干净些,切勿让乔惜抓到把柄。”
苏鹤霆的书房里。
乔惜坐到苏鹤霆平日办公的桌案前,一一翻查他书写的公文。
字迹并非她熟悉的。
她想了想,又走到书架前挨个翻找,都不见有太子司御的笔迹。
乔惜坐回了椅子上。
若苏鹤霆就是太子哥哥,便是在外头装得再像,私下里应是也会有些从前的痕迹,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只要不是心如死灰,就不可能将从前抹得一干二净。
“你可知他有无藏东西的地方?”
乔惜问脚边的红狐。
红狐被季瑶喂成了一只球,狐一胖,就爱犯懒,像只猫一样窝在乔惜脚边打盹。
听到乔惜的话,只蜷了蜷身子,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乔惜见它没反应,捏起它的后脖颈,威胁道,“若不说,今日起便每日在院子里跑一百圈,叫花鸡也没了。”
一百圈?
好吃的鸡也没了?
红狐顿时瞌睡全无。
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狐眼,好似在问,你说真的?
乔惜重重点头,“我不好过,你也别好过,回头我还得跟祖父告状。”
红狐抬爪拍了下乔惜的手,神情委屈里又夹杂着谴责,好似在说,太过分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乔惜威胁完又利诱,“你若帮我找到我想要的,我就用金丝给你扎一身的小辫子,每个小辫子上都戴一个黄金铃铛。
再给你打一副黄金项圈,保证你是整个疆北,哦不,是整个大佑最闪,最响亮的狐。
尾巴上都扎镶嵌黄宝石的发带,浑身冒金光的那种,绝对比季瑶给你弄得好看一千倍,怎么样?”
前日红狐跟着季瑶出去,发现一个贵女养的小狗扎辫子,带珠宝项圈很是好看,便缠着季瑶也给它弄。
但季瑶喂红狐是做样子给苏鹤霆和老爷子看的,那真有心思哄一只狐狸,让婢女随便给红狐扎了几个辫子了事。
红狐很不满意,对小狗的造型念念不忘,便拿了季瑶的黄金发饰插在自己的毛发里,走几步就掉,掉了继续插。
乔惜回府后,它眼冒泪光地扑向乔惜,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乔惜问了小满才知原委。
顿时哭笑不得。
红狐对乔惜说的很心动,转了几圈,伸爪,胖脸怼上乔惜的脸,“握个爪,不许反悔?”
乔惜手指勾上它的狐爪,“绝不反悔,也绝不向苏鹤霆出卖你。”
红狐得了保证,肥胖的身子推着乔惜朝书房后面的卧房走去。
用爪子指了指卧榻底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