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冷宫,却发现冷宫与自己离宫时有了变化。
原先冷宫东苑藏着不少皇后替身,皇帝时常过来,故而这里有许多看守。
但现下,看守不见了,那些替身女子也都不见了。
这里被清理得彻底,连家具摆设都全部消失了。
能下此令的除了皇帝,没有别人。
乔惜将整个冷宫翻了个遍,除了西院那些真正被打入冷宫的弃妃,这里再无活口。
更没有乔承望。
乔惜站在空旷的屋中,一阵风吹来,她突然打了个寒战。
那些替身是被转移了,还是都被杀了?
皇帝又为何要这样做?
是担心苏鹤霆发现,还是有别的原因?
乔惜无暇深想,既然冷宫没有四哥,那么四哥极有可能是被藏在暗厂。
暗厂防守森严,她贸然进去会惊动皇帝,需得好好筹谋一番才行。
脚步一拐,乔惜去了东宫方向。
上次他们猜测,召唤鬼军的玉印有可能被先帝当做玩具送给了太子。
太子的东西都在东宫,她得去东宫找找。
如今她嫁给了苏鹤霆,皇帝又给他们修缮了二皇子府,往后想要再在宫中留宿,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得抓住今晚的机会。
东宫距离她住的凌华阁不远,乔惜又对宫中熟悉,避开巡防和宫人,她很快便到了东宫。
太子事发,东宫便空寂了,这些年几乎处于荒废状态,自然也没什么防卫。
乔惜清楚太子旧物都被堆放在东宫库房里,但乔惜并未前往库房。
既然皇帝已经知道召唤鬼军需要乔家的玉蝉,未必猜不到玉印之事,想来定搜寻过东宫库房了。
就算皇帝没猜到这桩,太子出事,东宫值钱的东西也会被及时充入国库。
那枚玉印出自先帝之手,必不是凡品,狗皇帝怎么会任由它还留在东宫库房。
故而乔惜没有前往查找的必要,她直接去了太子寝卧。
太子寝卧的家具不曾被动过,并非皇帝念及父子亲情,而是宫里人觉得太子弑父,又畏罪自杀,他的东西不吉利。
加之不少东西都带有东宫标志,赏给其余人也不合适,家具卧具便被保留了下来。
外人不知,太子素来有在床底,和榻下藏东西的习惯。
就如他重生到苏鹤霆身上,也依旧习惯将卧榻下掏空,将她的画像等物藏在里头。
因着这个念头,乔惜首先便摸到窗边的矮榻上,按照太子曾交给她的法子,打开了矮榻的隔板和箱笼。
东西还在,不过都是些字画孤本之类的东西。
原样收好,乔惜又转而到了床边,同样的机关法子,将床底的箱笼打开。
这里头的东西则纷繁多样,但大部分都是她年少时用过的东西。
其中还有两个彩泥小人,是她偷溜出宫时,让摆摊的彩泥师傅捏的。
一个是她,另一个自然是太子。
当时她回宫便将太子那个送给了他,自己的则带回了凌华阁。
只时间一长,她见识过更多的好玩的,这泥人便也腻了。
她以为是被宫人收起来了,没想到竟被太子藏到了他的床底下,还和他的泥人头靠头地躺着。
乔惜有些脸热,想到那个正在卖力摇床的男人,低低骂了句,“闷 sao。”
旋即忙敛回思绪,找寻那枚玉印。
苏鹤霆说他对那玉印没印象,那被他收藏起来的可能性不大,但乔惜还是找得格外仔细。
这里头旧物这样多,那玉印又被做成了孩童玩物的样子,太子五六岁便不再有玩耍的时间,记不起幼时的东西也正常。
乔惜如此安慰自己,不愿错过任何可能。
但最后还是叫她失望了,太子藏着的旧物里没有这个。
只得将所有东西复原,悄然退出了东宫。
她该回去了。
否则听不到她半点动静,门外的宫女该起疑了。
可,她刚到了凌华阁的后门,便听得一道尖锐的嗓音叫道,“有刺客,抓刺客。”
乔惜心中一凛,不再停留,索性踏着轻功便翻身入了房间。
苏鹤霆亦听到外面的动静,见她回来,忙替她除了夜行衣。
而后擒住她的唇,颇为用力,继续剥她里头的衣裳,待将乔惜衣衫弄乱,他在乔惜耳边轻语,“咬我。”
乔惜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心一狠,便咬住了他的唇。
待两人嘴唇都微微泛肿,彰显恩爱痕迹后,苏鹤霆又敞开了自己的衣襟,方才对外吩咐道,“备水。”
此时,外面也因那道叫喊乱了起来,宫女正欲敲门,便听到这道声音。
忙道,“二皇子,郡主,外头有刺客。”
苏鹤霆拉开门,反手关上,蹙眉,“宫里怎会有刺客?”
宫女也不清楚,正摇头间,便见一个太监带着一队禁军过来,那太监道,“我瞧得真切,那刺客直接进了凌华阁。”
禁军上前,对苏鹤霆行礼道,“二殿下,有人发现刺客潜入凌华阁,为安全虑,还请殿下允属下搜一搜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