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夫人在薛太夫人走后,让刚才一直探头往里看的贴身妈妈进来。
这个妈妈是她陪嫁丫鬟的女儿万盛家的,如今也是当祖母的人,一直近身伺候她。
她也见过李氏,最近让她盯着王家。
万盛家的,进来小声说了一句,钟太夫人猛地站起来,摆摆手,让她出去。
万盛家的说,长得像李氏的女子,好像是个傻子。
钟太夫人有种不好的预感,李氏已经不在人世,不然一个当娘的不会放心这样的女儿出远门。
那个王商贾的媳妇来了没一个月,薛四太太就送她过来,说明她一直跟着姐姐生活。
钟太夫人已经查清楚长得像儿子的是那个给莫家盖酒楼的王商贾小舅子,这么说李氏给人当了填房。
她已经派人去平阳府查聂家是什么人家,开始她也以为王商贾是薛四太太的亲戚,那就还得查王商贾的王家。
至于莫家,她里里外外查了个清清楚楚,之前和将军府没有任何来往,如果和将军府有来往他也不可能一辈子就在七品位置上没动弹。
对于彭家曾经请过莫氏,她也查了,请的是赵郎中夫人,莫氏是被赵郎中夫人带过去的。
莫家怎么买的铺子她也查了个清清楚楚,像是被逼无奈,但也确实得到了实惠。
何家,不值一提,就是何郎中被降为主事有点奇怪,按照常规来说,他送母亲回乡,不可能一回来就降职,钟太夫人只能想着他得罪了上司。
钟太夫人来来回回琢磨,也没琢磨明白莫家和王商贾如何联系上的,太巧合就怪异。
只能又派人盯着莫家。
王蕙兰算守夫孝,年底才满三年。别人也不好给她下帖子,她除了回了一趟薛家之外,她也不去别人家。
薛太夫人从中府回去之后,想一想,第二天又派人把王蕙兰叫过来,直接问住在她那儿的是不是王家族兄。
王蕙兰回答道:“不是,只是都姓王,因为我师姐嫁给了他,彼此有了来往。”
薛太夫人本来是想着如果是他王家人,那就要好好训斥儿媳一番,但是,虽然是同姓是外人,没说要求外人来你府上拜见的。
她就不能够训斥这点了
不能训这一点,那就找茬训另外的。
“既然不是亲戚,你好歹在孝期,不方便招待客人,那个姓王的难道没有亲戚了?没亲戚住在京里做什么?莫家和他什么关系?”
王蕙兰听薛太夫人说话,看看廖夫人,那眼神,意思是薛太夫人老糊涂了?
“我和师姐同门,师傅就像父母,师姐就像是姐姐,太夫人这话要是说出去怕不赞成的人太多。等大将军回来,我问问大将军每年给傅家银两是为何?一个外人凭什么如此照顾?”
傅家是薛大将军的师傅家,自从师傅去世,薛大将军年年给师傅家一笔银子,因为傅家有个师弟养病,吃的药比较贵重。
薛太夫人被儿媳怼,又后悔说这个了,是她挑错地方,同门师姐妹不是亲戚也不是外人。
她黑着脸说道:“那个姓莫的,是被鬼附身过的,你还是离她远点。”
王蕙兰又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没准她会通灵,这样的人我只会交好不会得罪。”
她这么说是不想让薛太夫人迁怒莫家,薛太夫人对这种事最相信,四爷没了那一年,不知找了多少神婆,就是问四爷在下面有没有受苦。
薛太夫人也知道她儿子活着的时候没干啥好事。
薛太夫人听儿媳这么说。眼睛一下亮了,她怎么没想到这个。
“那你问没问小四在下面如何?”
王蕙兰说道:“谁不知道通灵会伤身半年?要不然莫家的门槛不被人踏平了。”
薛太夫人想对呀,后悔没有早一点想到这个,难怪有些女眷给莫氏下帖子。
她到这会儿脸色才缓和下来,“那你抽空问问她,要是需要什么,回来给我说一声。如果能让我和小四说说话……”
薛太夫人咬咬牙说道:“我给她一千两。”
之前找的神婆,虽然每次给一百两,加起来也有一千两了,可是过后想一想,神婆都是骗她的,有的说小四早就投胎去了,有的说将军府烧的银子多小四在下面吃香的喝辣的,还有美人相伴。
那为何她还经常梦到小四哭诉?莫氏不是神婆,不靠这个谋生,又是官家之女,官家夫人,她如果能办到,那不会骗人。
王蕙兰没想到太夫人张口竟然让一个官夫人给她通灵,后悔说这话了。
“这话我怎么说得出口?好歹人家也是六品官夫人,把她当个神婆,这不是侮辱人家吗?要是这样能出得起银子的人家多得很,她都要挨个上门?”
薛太夫人没觉得儿媳这会说话冲她,耐着心解释道:“要是不认识冒然上门,是唐突。你不是和人家熟悉吗?要好的人之间相求一下也不算过分”
廖夫人旁边听着嘴角直抽抽,婆婆只要遇到小叔子的事,可以给她最恨的儿媳说软话。
她也感叹,这就是为母之心,哪怕儿子没了,她还得操心儿子在地下有没有受罪。
每年小叔子的忌日,还有中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