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夫人听了薛太夫人说了她一堆不是,忍无可忍。
“你又如何?不过你比我福气好,你摊了个好儿媳,但是你却不珍惜。当初你大儿子给你们家小四定王氏,不就是想让王氏管着点小四吗?可是你护着小四,怕儿子受欺负了,成天训斥王氏。不是这样,你家小四能仗着你的庇护不把王氏放在眼里,也不会越来越过分,以致后面没了命。”
薛太夫人真想起身走人,但是见钟老太太眼里有泪,嘴唇都哆嗦,又心软。
她劝道:“你以前劝我这个年龄了别和儿女置气,钟家还得靠你,你活着谁也别想翻天,你要是没了,谁知道会如何。”
钟太夫人阴森森说道:“我跟你说我也不怕你说出去,我昨天进宫见了太后,削去孟氏诰命身份,对外说她得了失心疯,我没了她也别想翻身!”
薛太夫人不知是佩服钟太夫人,还是说她心狠。
不过,没几个婆婆看儿媳顺眼的,更何况像孟氏这样把钟家毁了的儿媳。
她自己也不是像她刚才说的那样知道自己错了,还是会抱怨王氏,如果她能把儿子笼络住,儿子也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染了病,孩子都没留下一个。哪怕妾室生一个也好,总归是儿子的血脉,不过这个话都不敢说。
她问道:“李氏真的是孟氏逼死的?”
钟太夫人哼了一声,“要说是孟氏逼死的,不如说是我婆婆逼死的。我婆婆时不时说李氏三年无所出,又阴阳怪气说李家家风不过如此,哪个女子能接受?李氏没了之后,我婆婆恨不得放鞭炮,她不是因为李氏,是针对我,觉得赢了我!”
她越说越气,胸口起伏。
大儿子刚过两岁婆婆就抢过去,大儿子跟着婆婆长大,和她不亲。
孟氏又住在婆婆院里,大儿子天天给婆婆请安,见孟氏比较多。
钟太夫人最后悔的是不应该娶李氏,一是为了和婆婆斗气,二是她真的喜欢李氏,门当户对,她又和李太夫人是闺友。
谁知道婆婆把对她的气全撒在李氏身上。
大儿子成亲第一天,晚上婆婆就装病把大儿子叫过去,过后说李氏八字不好,克她。
她对孟氏苛刻一大半也是缘由于此,就像婆婆对她的气撒在李氏身上,她对婆婆的气撒在孟氏身上一样。
不是因为婆婆,她这么好的大孙子,怎么会变成人家的儿子?
别人家会想,再怎么样儿子是自己亲生的,哪怕不知道错也会原谅。
她不会,她要让儿子背着他的这个错走一辈子。
当年她苦口婆心的给儿子说,可是儿子偏偏听婆婆的,偏偏被那个孟氏迷住,冷淡李氏,所以李氏才说熬不下去。
钟太夫人说道:“你愿意你薛家的财产都被外姓人得了去?当年孟氏就想给她生了三个女儿高陪嫁,等我不在了,她恨不得把钟家都给她三个女儿。我钟家是绝户还是没儿孙了?”
正说到这宫里来懿旨宣读取消孟氏的诰命身份,钟太夫人派人去叫孟氏,薛太夫人在屋里没出来,从窗户往外看。
她见钟夫人,以后是孟氏了,一脸灰白的被两个婆子搀着走过来,木呆呆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是婆子摁着她跪下。
等宣读完圣旨之后,孟氏冲着钟太夫人尖叫着,“你就这么恨我吗?表哥喜欢我,我有什么错?”
钟太夫人理都没理她,起身给传旨太监塞了一张银票,陪笑道:“抱歉,我儿媳得了失心疯。”
那太监收了银票,了然地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薛太夫人却注意到孟氏说话漏风,仔细一看,门牙没了。
吓她一跳,难道是钟太夫人命人打的?
她对王蕙兰再气也没说让下人打过王氏,说实话也打不过。
钟太夫人派管家送太监出门,她转过身来对孟氏旁边的婆子说道:“把她带回去,记着把她刚才说的话告诉大老爷。”
进屋对薛太夫人说道:“家丑让你见笑了。”
薛太夫人啧啧两声说道:“一把年纪了头发都白了,还说这样的话。孟氏门牙怎么回事?你让人打的?”
钟太夫人说道:“是你儿媳的师姐打的,那次上门自取屈辱。为何娶媳妇不会娶这种满脑子花前月下的白痴?在她们心里家族都比不上男人喜不喜欢她,男人喜欢她,她就以为自己有本事了。”
她深深呼一口气,“只能怨自己的儿子。”
薛太夫人心有余悸啊,幸亏自己的长子不是这样的,没听她的话。
当年她也希望长子娶她的娘家侄女,以后长子守边关,婆媳在家也亲近,娘家侄女对儿子也是一往情深
可是除了她全家人都不愿意,特别是儿子,说我要是娶了表妹,我是带着她上战场,还是如她心愿天天守着她?
当时儿子还给她说,表妹需要嫁一个丈夫,满心都是她,早上为她画眉,中午哄着她吃饭,晚上手牵手看月亮的人。
那会儿她还不服气,说你表妹满心眼里都是你还不好吗?
后面她的侄女另外嫁了人,成天抱怨丈夫心里没她,对她不管不问。
有一次她忍无可忍问侄女,当年你要嫁你表哥,你表哥在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