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将军,敌军来了。”杨大壮内心霎时陷入高度紧张。
守护在城楼处的将士们,弓箭手们已然拉满了弓,投石者手中搬起了礌石,还有滚木手……等一切守城所需,他们早已准备到位。
“莫慌,稳住阵脚,我们只需完好守城便可。”岳廷山扛着长枪,面上一片风平浪静。
萧景天刚一冲近,就看到了城楼之上,风烛残年的岳廷山,
内心的恨意虽不如其父那般强烈,
但他有一颗,急功利近的心。
“这老东西原来藏在这儿呢!”
“等着,你的项上人头给我留着,我要用它,给我的皇兄皇弟们敬酒喝!”
旌旗猎猎,战鼓擂鸣,号角长鸣,
北燕将士们得到号令,呐喊着冲向了良州城下,
前冲间,扬起漫天灰尘。
萧景天人生的五大三粗,此刻的他微微撇着唇,仰头近城之刻,早已夺过身侧之人手中的弓箭,
利用他那超出常人的射程,箭矢飞速划过空气,直冲岳廷山要害所在。
岳廷山偏身躲过,箭矢猛烈,他若是慢了须臾,便会命丧当场。
“北燕的懦夫,就怕你们有命来,无命回!”
眼看敌军冲至到了他们的射程范围,他当即下令道:
“弓箭手准备,射!”
弓箭手弓箭拉满,早已准备到位,
听到岳廷山一声令下,他们手下松弦,一触即发……
呼呼呼的箭雨径直而下,有的被阻断裂,有的穿透了前排敌军的铠甲……
那些存活者,继续前冲,用自身最快的速度,云梯架起。
东临军阻拦之刻,北燕的攻城车还是迅速到位,咚咚咚撞击城门的声响随之传来,声势浩天。
城楼顶上,礌石滚木……亦应接不暇,
此刻的攻城,看似和寻常一般无二,
不同的是,
敌军后方,出现了一辆一丈半高的楼车,
该楼车,下方装有圆形滚轮,周围围满了半人高的木板,
当然,木板的作用,以防对方的弓箭杀近,性命难保。
而木板最上方位置,是北燕,最为精湛的一名弓箭手,
该弓箭手百步穿杨,几乎箭无虚发。
随着楼车靠近城楼方向,他的箭矢正对着的,是岳廷山的身影。
眼看岳廷山已然进了他的射程范围,
因着萧景天的一个信号,随之长箭空鸣,
箭矢直入岳廷山所在。
岳廷山迅速躲闪,然,一根接着一根的箭雨朝他射近,
竟是那神射手一击连射三箭。
岳廷山也没想着一直躲闪,只闪身之余,自身的长箭亦是对准了楼车之人。
“杨大壮,掩护我!”
他一声令下,原本正奋力回射的杨大壮巴巴赶到了岳廷山身侧,开始为他扫清箭雨,
而岳廷山,瞄准中,箭身离弦,
冲向了那神射手所在,
箭响断裂,被那神箭手奋力阻拦,却在下一刻,岳廷山紧邻箭身再出,
那神箭手只觉前心生痛,不由闷哼一声,甚至没看清箭矢射来的过程,整个人便已经中箭,身体瘫软倒地,气绝身亡。
“废物!”萧景天气的大骂,随之他自己上了楼车,箭矢亦指岳廷山。
然,却是找不到岳廷山人了。
岳廷山是傻了,才会接二连三被人当活靶子打。
他站在了城墙台阶上,内心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岳将军,我能做些什么?”
这时,凤瑾戎走近,眼神中只有愤恨。
她早就想和男人一样,上阵杀敌,奈何,军营不肯要她。
“凤姑娘啊,眼下敌军叫战不断,你怎么还往城门口跑呢,快些回去隐匿城内,东临的将士们会保护你的。”
“我也是东临的一份子,为何就只能退缩在后?”
“上阵杀敌,都是男人的事。”岳廷山镇定如厮,越是危急关头,他便越不能乱。
他只是担忧,其他的战士们军情如何。
“……”凤瑾戎张张嘴,想要反驳,可话到唇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岳廷山听着那越来越紧密的攻城声,转身看一眼那正卖力指挥作战的杨大壮,
这人虽和他一样,不太聪明,但不得不说,乃可塑之才,且一心有个将军梦。
“小楠今年多大了?”岳廷山近日身体不佳,时常梦到故去的同胞,还有同胞弟弟。
“好像是十六岁。”凤瑾戎不知道,岳廷山为何会询问自己的弟弟。
“十六?凤姑娘,这些年,你可曾遇见过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少年呢?就跟小楠那么大年岁。”
“无家可归的孩子,太多了,只是这么多年,良州被北燕霸占,我和山寨的兄弟们这些年一直隐在凤麟山寨,并不敢随意外出。”
再次想到自己那些已然惨死的兄弟们,她银牙磨得咯咯响。
忽然,她认真看着岳廷山,
“岳将军所寻之人,跟您什么关系?”
“小侄子随我出征,不幸弄丢了他……后来我军生灵涂炭,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