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见没能瞒住顾朝颜,一时脸红。
“此事不妥,我自会回绝柱国公!”
自宝华寺归来,萧瑾对眼前女子少了几分骨子里的排斥跟冷漠,尤其在顾朝颜说出让自己娶楚依依的愿望跟理由,说出主母之位她守到最后是为了给对他更有利的女子时,他是感动的。
“我同意。”
萧瑾诧异,“什么?”
“我同意楚依依走正门。”顾朝颜重复道。
“此事万万不可!”
瞧瞧,男人多贱!
她都同意了,他居然还拿出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好似想要维护什么!
若真有心,便不该出现在这里。
好在顾朝颜毫不在意,说起来,上一世纳阮岚入将军府为妾,走的就是正门。
如此苛刻的条件还是萧瑾亲口朝她提出来的。
她不也是答应了么!
“夫君听我说。”
顾朝颜卸下颈间那枚深海玉珠,起身走到桌边,与萧瑾临面而坐,“夫君该叫楚依依走正门,如此才能彰显出对她的重视,重视她,就是重视柱国公。”
“可这样太委屈你!”
“我觉得委屈才是委屈,为夫君仕途,我不觉得委屈。”顾朝颜不喜欢这种深情戏码,可她有事想求着萧瑾办一办。
上辈子自己失势于萧瑾,甚至可以说被五皇子抛弃的关键在于沈屹跟司徒月联手,尤其在两人成亲之后,自己就彻底沦为弃子。
而她记得很清楚,沈屹跟司徒月有交集,是因为工部下来的一个大工程。
修筑护城
河。
这事儿她从那日见到司徒月的时候就惦记上了。
白天她得着消息,工部已经出了修筑护城河的意件,且下达到少府监手里。
沈屹便是掌管皇城各类土木工程的少府监。
修筑护城河耗资巨大,沈屹一口吃不下,于是已经开始对外寻找可以合作的人,这个人,她不希望是司徒月。
不希望是别人。
萧瑾哪知道这些,听到她说‘不委屈’的时候,那一脸的感动恶心到顾朝颜了。
“朝颜……”
“夫君且依我这一次,定要让楚依依走正门。”
顾朝颜可是怕了萧瑾那副故作深情的模样,赶紧转移话题,“夫君可听说工部要修筑护城河的事?”
话题转的太快,萧瑾一时愣住,“什么?”
“这事儿原本不该我问,可此事关系到夫君在五皇子心里的排位。”
萧瑾仔细想了想,“说起来,今日早朝工部尚书的确提过此事,你怎么会知道?”
“不瞒夫君,这事儿我盯很久了。”
顾朝颜半真半假解释道,“工部尚书将此事交给了他的小舅子,也就是沈屹,夫君知道沈屹吧?”
“知道。”
“修筑护城河耗资巨大,沈屹一个人很难包揽,我得到消息,他开始接触司徒月了。”
萧瑾皱眉,“司徒月不是盐商么?”
“沈屹缺的是钱。”顾朝颜见萧瑾一知半解,嗤之以鼻。
以他的智商应该很快想到各中厉害,偏偏他对行商打从骨子里轻视,自然也不会懂
得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夫君有所不知,司徒月背后的人是礼部侍郎。”
萧瑾这回懂了,礼部侍郎也是五皇子的人,且与他在五皇子面前因为政见不合吵过几次。
“司徒月跟李缚有牵扯?”
顾朝颜点头,“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司徒月是李缚身后的财力支持。”
“修筑护城河表面上是与沈屹合作,实则是可以接触到工部尚书的,工部尚书在朝廷里可还没有站队,若因司徒月的关系被李大人引荐到五皇子身边,夫君可有想过后果?”
“什么后果?”萧瑾隐隐在脑子里想到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被顾朝颜说了出来,“五皇子身边,夫君势强,可李缚若与工部尚书联手,那将是什么样的局面?”
顾朝颜将事情拆解到此,萧瑾恍然,“竟是这样……”
“所以为了夫君,修筑护城河的事,我想争一争!”
这话说的漂亮!
“夫人想如何争?”
得说顾朝颜此时此刻的好心情全被‘夫人’两个字搅没了。
真的很恶心。
她出嫁尚且没能冠以夫姓,直到现在所有人都还叫她顾夫人。
她是夫人。
就不知是谁的夫人!
她想吐,但还有比吐更重要的事,“这个容易,夫君且到五皇子面前说句话,不必提我,显得夫君肚量小,只提司徒月不被司徒老爷子待见就行。”
见萧瑾又有点儿糊涂,她把话说的更加直白,“司徒月既是不得长辈看中,日后
能不能代表司徒伯朝五皇子尽忠这事儿,犹未可知。”
这是隐患。
五皇子在工部尚书的问题上,绝对不会马虎。
“我若不在五皇子面前提你,夫人如何能得这个差事?”
萧瑾的脑子,让顾朝颜快爆炸了。
蠢货!
“五皇子会提醒礼部尚书李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