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颜没时间详细解释,粗略将过程说一遍,最后归纳总结一句话。
得不到,就毁掉!
“大人,你得想办法!”顾朝颜抓住裴冽胳膊,“赵敬堂死有余辜,沈府无辜!”
她知道赵敬堂无论如何是保不住了,就看他办的那点事儿,死就死罢。
不可惜!
但沈屹不能出事的,但凡沈屹出事她怎么办,她的计划怎么办?
桌上丹顶鹤的灯罩里,烛火明亮却不刺眼。
裴冽看向满脸焦急的顾朝颜,“五皇子知道你是萧瑾的夫人,他即便除掉沈屹,也不会动护城河的修筑工程,这件事如果真的发生,夫人是受益的。”
顾朝颜诧异,“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夫人不是想要钱么,沈屹一死,修筑护城河的工程自会落到夫人手里,纯利是多少我不说,夫人也清楚。”
“如果那样我与萧瑾绑死了!到那时我想离开将军府,只能横着出去!”
裴冽噎了下喉,故作镇定,“夫人当真想与萧瑾和离?”
顾朝颜恨红了眼,“裴大人想帮我我感激,不想帮我也没关系,别用这种话考验我的耐心。”
不等裴冽把话锋转回来,顾朝颜急了,“这个问题大人问我几遍了?每一次我都指天发誓,我要与萧瑾和离,前提是我要拿走将军府里每一样属于我的东西,一根筷子我都不想留给他们!想做到这样我要不要动动脑子!”
看到顾朝颜红了眼眶,裴冽如
鲠在喉。
他有点后悔自己怀疑顾朝颜其实没那么想和离,可他就是想问,想要一个肯定答案。
“萧瑾不是傻子,他背后的五皇子更精!我须得小心谋算才能逃过他们的法眼,我与沈屹合作护城河修筑工程,那用的都是我的陪嫁!钱我转出来了,但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让这些钱蒸发掉!”
“裴大人,你就是那个理由!”
顾朝颜早就想与裴冽说这些,只是那时裴冽不想听。
“知道了。”
“你不知道。”顾朝颜异常平静看着眼前男人,“你永远不知道萧瑾欠了我什么,才会一次又一次怀疑我的动机,我现在就告诉大人,他欠我命!”
不止一条!
裴冽猛然抬头,看到顾朝颜脸上无意识显露出来的实实在在的恨意,他震惊了。
“萧瑾欠你……”
“我不想解释,当务之急还是柔妃的案子。”
顾朝颜怕再说下去,眼泪会控制不住掉下来。
有些恨,无法与人言。
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她亦羞于启齿。
上辈子她蠢钝如猪,才会被一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到最后家破人亡,身死道消。
“夫人想本官如何做?”裴冽刻意放缓语气,可在看到顾朝颜眼中恨意的时候,他亦在心里把萧瑾给记恨上了。
他这辈子没记恨过谁。
萧瑾是第一个……
“五皇子要公审赵敬堂,我们将计就计,干脆销毁证据,把赵敬堂给救了……”顾朝颜想再努力一下。
裴冽没
搭话。
了解!
“昨日沈言商看到休书的时候一气之下把休书给撕了,我在想,我们须得叫赵敬堂连夜写封休书,彻底跟沈言商断了关系,如此明日查案,至少不会连累沈府。”
裴冽想了想,“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夫人且回。”
顾朝颜神色狐疑,“大人有办法了?”
“有。”裴冽点头。
“当真?”
顾朝颜还是不放心,“不如大人现在就让赵敬堂把休书写了,我来送。”
“时候不早,夫人还是回罢。”
“我可以……”
裴冽给洛风使了眼色,“顾夫人请。”
顾朝颜舍不得迈步,一步三回头。
然而裴冽没有说话,洛风硬是将人请出寒潭小筑。
且等洛风回来,他也着急,“大人,此事若叫五皇子捷足先登,不管证据如何,赵敬堂铁定是活不成了。”
裴冽何尝不知道事态严重。
“属下这就安排闻伯‘越狱‘’,只要没有证人,就算皇上来了也没法定赵敬堂的罪。”
洛风转身即走。
“回来!”
“大人?”
“就当顾朝颜没来过。”
洛风意会了自家大人的意思,“那属下先去抹掉顾夫人来时踪迹,但凡见者……”
见洛风做了个抹脖的动作,裴冽纠正自己的措辞,“你我并不知道五皇子明日要提请父皇公审赵敬堂这件事。”
这洛风就听不懂了,“大人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大人是说,我们什么都不做?”洛风急了,“可现
在,我们明知道五皇子会过来发难,也可以做一些事避免即将承受的损失,为何不做?”
裴冽没有解释,“回去睡觉。”
“属下不懂,您也说赵敬堂未必是凶手,而且证据指向另有其人,您更知道五皇子一直想收买赵敬堂,如今见收买不成便要将他置之死地,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