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姐弟俩转身走出府门,将萧李氏等人跟一群拎着铁锹的壮汉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尴尬。
没过多久,文柏回来当着她们的面一人三百两散了壮汉。
秦昭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钱他有。
她们没有……
马车里,秦昭自怀里取出两张宣纸。
“这是什么?”
顾朝颜接过来,展开时眼前一亮,“这是梁国的绣法?”
“人偶上的绣法的确特殊,我吩咐人去找相似,挑来挑去唯这两种手法有可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但我不确定。”秦昭如实道。
顾朝颜仔细瞧瞧,“你等我!”
她须得去拿人偶,才能比对出哪种绣法合适。
回到沁园,时玖正在备早膳。
顾朝颜没什么心思吃,又想起那日在拱尉司看到裴冽打的算盘,于是吩咐时玖去找甄娘打听一下西郊绉纱棚室的进展。
时玖得令离开,她则抱着人偶走出沁园。
因为走的急,她没看见从甬道里突然跑出来的青然。
砰—
两人撞到一起,顾朝颜只觉眼前一黑,片刻才缓过神。
“奴婢冒失,还请大夫人责罚!”
顾朝颜单手抱着人偶,抬指揉了揉左侧太阳穴,刚刚好似针扎似的疼了一下,“有很着急的事?”
楚依依是什么样的人她上辈子就摸透了,但对于眼前这位自梳头的年轻嬷嬷,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回大夫人,我家夫人近日操劳,身体不适,
奴婢着急去请大夫。”
顾朝颜点了点头,“忙去罢。”
“奴婢告退。”
后院人多眼杂,她不想与青然有过多接触,免得叫阮岚怀疑。
至于她与楚依依的合作,也不过是因为这段时间她有更重要的事,不想楚依依跟阮岚在后宅达成统一战线,所以抛了个引子出来分裂她们。
能有收获自然好,没有也没什么关系……
回到车厢,顾朝颜仔细比对。
只是不管她在心里如何勾织,总觉得差了一点。
秦昭默默坐在车厢侧位,看着顾朝颜绞尽脑汁的样子颇为不解,“阿姐一定要修补它?”
“尽我所能。”
她蹙眉,“好像两种都不对。”
秦昭看了眼顾朝颜怀里的人偶,“这人偶该是帝江的手笔。”
“一定是。”她听裴冽说起过梁国十二魔神,知道帝江跟羽箩的关系。
这种事,帝江不可能假手于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阿姐若想还原到与之前一模一样,只有一个法子。”
顾朝颜灵光一闪,“找帝江!”
“可我不希望阿姐去见那个人。”秦昭板起脸,“那人忒厉害。”
顾朝颜知道秦昭担心她,“那是之前,他现在被押在拱尉司水牢,老实的很!”
秦昭哼了一声,“是因为裴冽吗?”
“什么?”
“裴冽厉害,所以帝江在他手底下才会老实,阿姐是在夸裴冽吗?”
顾朝颜,“……没有啊!”
“夸就夸,我一点都不会生气。”
“你现在好像生气了
?”
“我只是想提醒阿姐,裴冽与你不是一路人。”秦昭忽然转向顾朝颜,认认真真盯着她,“阿姐与我才是一路人。”
“我与你是一家人。”顾朝颜觉得秦昭把他们的关系说远了。
秦昭没有反驳,沉默数息后突然咧嘴,笑容灿若春花,“那说定了,我们是一家人。”
顾朝颜觉得秦昭不正常。
他们一直都是一家人。
秦昭离开后,她叫管家备了马车。
离开前顾朝颜忽然想起一件事,折回沁园,取了那件披风……
啪—
将军府东院,主卧。
萧李氏的巴掌狠狠落在萧子灵脸上,“这种败坏门楣的事你怎么敢做!你简直……不知廉耻!”
“娘!我与曹郎是真爱!”
“你还敢说!”
萧李氏再扬巴掌的时候被周嬷嬷拦住,“老夫人息怒。”
同来的阮岚亦将倒在地上的萧子灵扶起来,“老夫人,当务之急不是生气,大婚将至,您得替大姑娘想想办法。”
“老身能有什么办法!”
萧李氏瞧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怒意不减。
因为愤怒,身子比在前院时抖的还厉害,“以前我只当你是个孩子,骄纵些任性些也就罢了,没想到你竟然干出这种龌龊事!”
“我干了什么龌龊事!我与曹郎许了终身!要不是他被人害死我根本不会再嫁,我会从一而终!”萧子灵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错的都是别人。
“你……你简直冥顽不灵!”萧李氏被气的坐到椅
子上,周嬷嬷一直抚着胸口替她顺气,“老夫人,阮姑娘说的对,现在计较这些没有意义,得替大姑娘想个法子蒙混过去。”
萧李氏面容苍老,满脸褶皱,看过去的眼神犀利间透着几分敌意,“阮岚,这件事你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