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与梁国三场大战,皆输。
交牙谷之战尤其惨烈,十万精兵覆没,首将狄枭更被斩首示众人。
比起平宣,彭城的战役,梁帝对交牙谷一战寄予厚望,倾国之力补给,十二魔神与夜鹰都有参与,结果谁都没有探查出交牙谷有埋伏,而且是足以葬送所有人希望的埋伏。
纵使大战之后他们发现端倪,利用各种手段探查,仍然没有找到两处地道的出处口。
而今看着手里的布防图,老叟眼圈泛红,“原来如此。”
灯蝶见老叟伤心,“怎么输的,我们便怎么赢回来。”
“没错,来日方长,总能赢回来。”华奴亦道。
叶茗瞧着老叟颤抖的手,“哪有什么来日方长,都是世事无常……”
“楚锦珏亲笔所书?”
“老爹放心,岳锋看着他画出来的。”叶茗道。
老叟将布防图一点一点折起来,目光阴骛,“有了这张催命符,我倒要看看楚世远还怎么活。”
“若无它,老爹又该如何对付楚世远,单凭楚锦珏的假证?”叶茗好奇。
毕竟这张布防图是意外,是岳锋与楚锦珏相交所得,应该不在计划内。
老叟笑了笑,抬头时眉目流露出让人不容质疑的自信跟傲气,“没有它,楚世远一样会死。”
叶茗信服。
“裴冽带人去了河朔。”这也是叶茗来找老叟的目的。
老叟神态舒缓,捋起白须,“知道了,叫他们去,查不出什么的。”
叶茗得了这枚定心丸,
不再多想。
老叟忽然不想说话,扭头看向窗外。
三人一并看过去,偌大皇城,藏夜鹰百人……
午正,将军府。
比起靖王府的管家谢今安,跟向老叟报信的叶茗等人,青然回禀的重点不在裴冽,而是顾朝颜。
房间里,楚依依正为早膳时楚世远跟陶若南若即若离的关系生气,听到顾朝颜离开皇城,越发火大,“祸是她闯出来的,拍拍屁股把这一堆烂事儿扔下不管走了?”
“奴婢听说,与她一起走的还有裴冽跟苍河,秦昭。”
楚依依瞧着桌上那碗虾玉元鱼羹,扔下汤匙,无甚胃口,“他们去做什么?”
“河朔。”
青然音落,楚依依不禁抬头,“去查阮岚身世?”
“自然,或者说他们是去查二公子手中证据的真实性。”
提到这个,楚依依火气越发大,“我真不明白,事情怎么搞到这个地步!眼下你倒是说说,我该希望谁赢?”
“自然是二公子赢。”
“楚锦珏要是赢了,阮岚就是梁国细作,萧郎就算不知情,可到底是他把阮岚带回来的,难保有心之人会以此为借口打压他,要真影响了萧郎仕途,我在将军府还怎么呆得下去!”
青然承认这是事实。
若非如此,刑部也不会把萧瑾押进天牢,“大姑娘是想二公子输?”
“出嫁随夫,楚锦珏输就输了,他有错就让他扛着,是死是活他自己受着,总归影响不了父亲,就算有影响,父亲好歹
是柱国公,朝廷又能把她怎么样。”
楚依依说到这里,突然恨声,“都怪顾朝颜,当初她提议给阮岚安罪名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牵连萧郎!”
青然沉默。
当初楚依依似乎也没想到这个问题。
便是她,也觉得事情不会闹这么大,更加没想到这样一个内宅争风吃醋的戏码,会让夜鹰倾巢出动。
“对了,父亲早膳之后去了陶若南房间?”楚依依看着桌前的虾玉元鱼羹,冷声问道。
青然点头,“奴婢问过管家,好像是大夫人昨夜做恶梦了。”
“矫情!”楚依依哼着气,“我身子不舒服,父亲就只叫后厨备了这么一碗虾玉元鱼羹,都没说过来瞧瞧我。”
青然忍了一会儿,“这碗羹是二夫人叫厨房送过来的。”
楚依依听罢脸色骤变,“少在我面前提那个丧气的家伙!”
青然从来不会劝楚依依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好一些,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怎么替季宛如说好话,都不会改变楚依依对季宛如的厌恶跟嫌弃。
在楚依依心里,季宛如是污点。
“楚锦珏闯祸这么好的机会,她只要在父亲面前多表现,父亲很快就会对陶若南失去耐心,她倒好,关起门来吃斋念佛!”
青然换了话题,“大姑娘不打算到牢房看看姑爷?”
听到此,楚依依本就糟糕的心情降到谷底,“我怎么看?现在是我的弟弟告到萧郎入狱,他看到我会有什么好脸色!”
“都怪顾
朝颜,要不是她出的主意,我能沦落到现在这种里外不是人的地步?”
楚依依越想越气,一怒之下甩了桌上那碗粥。
砰的一声。
满地狼藉。
“大姑娘莫急,事情总会有个了结。”
楚依依气的牙根痒痒,“青然,你说顾朝颜跟陶若南是什么关系?”
“大姑娘怎么会这么问?”
“前日她来国公府的时候,与陶若南虽然只说了几句话,可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