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顾朝颜知道怀里男人正伤心,但伤心归伤心,保命要紧!
只是裴冽仍沉浸在儿时创伤里不能自拔,雷声震天,反复乍响。
悍雷再次劈下来,对面偌大一株参天古树在顾朝颜眼前生生劈成两半,焦黑一片!
哎我去!
顾朝颜没再惯着裴冽,一记手刀将其劈晕,“对不起了裴冽,被我劈也好过被雷劈!”
于是在滂沱大雨中顾朝颜连扛带扯,终将人拽到一处山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暴雨渐息,雷电走远,淅淅沥沥的雨线才是秋雨的原本该有的样子。
裴冽横躺在地上,顾朝颜屈膝坐在他旁边。
她忍不住伸手拨开挡在那张俊朗容颜上的青丝,唇无血色,脸颊苍白。
谁能想到皇城里鼎鼎有名的拱尉司司首,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黎明破晓,雨终停。
雨后的密林如同一幅水墨画,深深浅浅的绿色充满了层次感,树叶上残留着点点雨珠,在朝阳映衬下仿佛流光的宝石。
空气中弥漫
着清新气息,叫人心旷神怡。
车夫拽着马车离开山洞,苍河亦走出来,与车夫会面才知昨晚顾朝颜根本没到车厢里取衣服,秦昭只打个照面就离开了。
马车旁边,苍河举目遥望,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我们回皇城,即刻就走。”
他看着车夫,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说到底此行他是被迫,裴冽跟顾朝颜是为查案,秦昭是为顾朝颜,他全全完完就是被秦昭裹挟,这会儿人都没了,他根本没有再去河朔的理由。
“苍院令想回皇城,请便。”
背后传来声音,苍河猛回身见到裴冽,顿起关怀模样,焦急万分,“裴大人你去哪里了,我找你整整一夜!”
“哦?”
裴冽走到近前,扯了扯苍河洗到泛白的衣袖,“好像没湿?”
凭着几年打秋风练就的底蕴,苍河面不改色心不跳,“才干。”
“苍院令内力这般强?”裴冽挑眉。
苍河当下转移话题,严肃开口,“顾夫人跟秦公子都不见了,我怀疑他们应该是先行了一步。”
裴冽不理他,走进车厢拿起顾朝颜的包裹,之后离开。
苍河自然是跟在身后,“裴大人倒也不必丢了顾夫人的东西,再说也不用丢这么远……”
二人行到一处山洞,苍河还想再跟的时候被裴冽叫住,“苍院令在此候着便是。”
不多时,裴冽从里面走出来。
苍河看他杵在那里,“大人不走?”
裴冽面无表情,亦不说话。
正待苍
河疑惑之际,顾朝颜换了衣服从里面走出来。
苍河见状,一脸茫然,“顾夫人怎么在这里?”
他扭头,“裴大人昨夜也在这里?”
裴冽停下脚步,侧目时手掌轻轻划过脖颈。
再多说一个字。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