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冽显然不相信顾朝颜的信誓旦旦,静静看着她,眼神极具压迫。
顾朝颜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两辈子,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话才能让他深信不疑,于是举指过顶,“我敢对天发誓,如果大人怕雷这件事我有与别人说过,我就天打雷劈……”
“慢。”
顾朝颜愣了一下,刚要把手放下,裴冽开口,“你不用天打雷劈,你告诉谁,谁就天打雷劈。”
顾朝颜,“……”
也合情合理!
“如果大人怕雷这件事我有与谁说过,谁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着顾朝颜誓言说的如此铿锵坚定,裴冽信了。
“夫人退下罢。”
顾朝颜疑惑,“大人……信我?”
“我不该信夫人?”裴冽挑眉。
顾朝颜连连点头,“该信该信。”
但她私以为,只随随便便发个誓就信了,会不会信的太草率?
幸好她不是较真儿的人,“那大人还有别的事吗?”
她更希望裴冽能与她研究一下阮岚到底是不是细作这个问题。
“明日一早,我们便依地形图所指去莲花村,夫人早些休息。”
“皇城那边……”
“应该夫人知道的消息,夫人不问本官也会说,不该夫人知道的消息,夫人问也是白问。”
好吧!
顾朝颜俯身施礼,要离开时被裴冽唤住,“烦请夫人将门外那位请进来。”
“门外?”
待她开门,赫然看到一身朴素装扮的苍河正以趴门缝的动作杵在那里。
顾朝颜诧异,“大人
我都走到这里了你没听到吗?”
好歹掩饰一下!
你这样我很难相信你是在散步啊!
苍河也诧异,“顾夫人你走路没有声音的?”
“裴大人叫你进去。”
顾朝颜迈过门槛,想要走时被苍河紧紧握住胳膊,神色紧张,“他有没有说叫我进去做什么?”
“没说。”
“那他叫你进去说了什么?”许是过于紧张,苍河趴半天一句话都没听清。
顾朝颜哪敢说,她刚发完誓,“我不想害你。”
“这话怎么说?”
苍河想要刨根问底时里面有声音传出来。
“苍院令不想进来就不要进来了。”
无奈之下苍河只得松手,无比忐忑踏进房间。
好奇心是天性,在苍河将门关紧的时候顾朝颜反而没走,贴耳到门缝处。
嗯,她想知道站在这个位置是不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阿姐,要不要出去逛逛?”
长廊尽头,秦昭站在那里朝她微笑。
顾朝颜赶忙竖指于唇,不想房门突然开启,裴冽面无表情站在她面前,“本官劝夫人回房休息,明日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顾朝颜‘哦’了一声,埋头就走。
“夫人的房间在左边。”裴冽又道。
右边站着秦昭。
在顾朝颜选对方向之后房门闭阖,裴冽回到桌边落座。
苍河也想跟着坐下时听到一声低咳。
裴冽随即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叶,“苍院令没有什么话想与本官说么?”
“没有。”
苍河愣是没敢坐下。
裴冽抬头,“我再给苍院令最后一次机会,有没有什么话想与本官说?”
“没有。”苍河死咬住嘴,警惕十足。
“你与秦昭相处多日,没发现他左臂受了伤?”裴冽喝口茶,之后将茶杯搁到桌边,抬头问道。
苍河心里咯噔一下,“有吗?”
裴冽挑眉,“怎么受的伤?”
“不知道啊!”苍河茫然道。
裴冽手指搭在桌边,不时敲打,“那晚狂风暴雨,雷声大作,你在哪里?”
“山洞里。”苍河说的是实话。
“秦昭在哪里?”
“不知道啊!”
裴冽微微皱了下眉。
“咳!当时顾夫人说是去马车里拿件衣服,秦公子不放心就跟过去了,结果他们谁也没回来,我真不知道。”
“秦昭是被雷劈了么?”
裴冽兀突开口,吓的苍河一身冷汗,双目如铃,“你怎么知道的?”
房间死寂,苍河猛然反应过来,“裴冽你诓我!”
“所以他真的被雷劈了?”
裴冽忽然之间心情大好,唇角不自觉上扬,“那晚被雷劈的?”
“你先说你怎么知道的!”苍河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一屁股坐到桌边,生无可恋。
裴冽实话实说,“诓你诓出来的。”
苍河不信,“他是露出什么破绽了?”
裴冽直言,“那晚不告而别是破绽。”
秦昭处心积虑跟过来,如果不是发生很严重的事又怎么会不告而别?
“就这一个?”
“河朔城门,顾朝颜握他手臂时,他虽未躲但表情有一
瞬间的不自然,说明他胳膊受了伤。”那时他就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
苍河就很奇怪,“就算受伤,意外有很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