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依微怔。
她没料到陶若南竟然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我……”
“我不喜你并非一日两日,你知我不喜你也不是一日两日,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楚依依闻言,眼泪突然掉下来,“父亲,女儿只是想……”
“你在想国公府嫡女的位置,那我今日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算曦儿找不回来,这位置也轮不到你!”陶若南今晨起来心神不宁,被楚依依挑衅便没什么心情忍下去。
楚依依震惊,瞬息红了眼眶,“父亲,女儿知道自己的出身,便是出嫁都未曾想过以嫡之位抬高自己的身价,如今已经为他人妇又岂会有这种妄念?嫡母对我误会太深了。”
楚世远再一次陷入无奈跟厌倦。
“若南,我相信依依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她现在已经出嫁,夫家又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便容她在国公府里好好住下,等事情解决……”
“你在怪珏儿?”陶若南突然起身,美眸含怒。
楚世远长叹口气,“到底是珏儿告状在先。”
“珏儿告状又是受了谁的唆使!”
陶若南怒喝,“那晚将军府顾夫人说的话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么!是她妒忌阮岚,想找阮岚麻烦才会叫珏儿去河朔!”
“嫡母,此事当真与依依无关!”楚依依以袖抹泪,“为什么嫡母就是不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讨好你,在你眼里都是错的,呜呜呜……”
“你还有脸哭 !
”
啪—
楚世远怒极拍案,“陶若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偏见!依依怎么可能会宵想嫡女之位,当年我娶宛如的时候她在母亲面前发誓,此生为我楚家妾,她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会是嫡女,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要处处找依依的麻烦?”
陶若南是知道这件事,可楚依依不知道。
桌边,楚依依听到这句话时脑袋一片空白。
瞬息震惊,剩下的便是天大的委屈跟愤怒。
季宛如竟然发过这样的誓言?
那个蠢货!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句话是从楚世远的嘴里说出来的,那样的语气,那样的腔调,只能说明在楚世远心里,也从未想过将自己抬到嫡女的位置!
还有陶若南,她既然知道,那这些年看她便似如看小丑一般!
好,真好啊!
她长久以来期盼的嫡女之位,总以为再努力一点点就可以得到,原来只是一个笑话!
这府里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而这个笑话一看就是十几年!
忽在这时,府门处有人急跑进来,“国公,大事不好了!二公子刚刚被靖王府的人押去刑部大牢,到现在还没出来!”
来者是府中下人,早被楚世远派到靖王府外守着。
听到消息,楚世远脸色骤变,陶若南没再理会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楚依依,亦急步走出厅门。
“你再说一遍!”楚世远厉声喝道。
下人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将所见如实禀报。
楚世远听罢不解
,“什么原因?什么理由!”
“小的不知,小的那会儿正躲在暗处瞧着,忽然府门大开,就见二公子跟那个叫岳锋的人一起被侍卫押进马车,小的一路尾随才知他们将人押去大牢了!”
下人又道,“小的在大牢外面等了一阵,押送二公子的人出来后回了王府,小的给狱卒使了银子才知二公子跟岳锋被关在大牢的牢房里,这是不打算放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陶若南六神无主看向楚世远,“靖王出尔反尔!他说过珏儿是原告会好生对待,怎么就给押进牢里了!”
楚世远双眉紧皱,心中升起疑云。
陶若南哪里受得了这个,“来人,备车!”
“你去哪里?”楚世远一把拉住她。
“去找靖王要人!”
陶若南用力甩开手,“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护着!”
楚世远自然不会叫陶若南冲动行事,快走几步拦下人,“你先冷静!”
“你要我怎么冷静!”陶若南近乎癫狂,“我已经丢了曦儿,不能再没有珏儿!你不救他,我救!”
“我当然会救他,只是……”
二人争吵之际,府门外突然冲进来几十名带刀侍卫跟衙役。
最终出现在府门的人正是御九渊,以及跟在他身后的刑部尚书,陈荣。
陶若南见是御九渊,猛一下挣脱楚世远,大步走过去,“靖王,你还我珏儿!”
不等陶若南靠近 ,便有侍卫拔刀相向!
楚世远见状大怒,“靖王,这
是何意?”
御九渊束手而立,侧目看向陈荣。
陈荣略微弯腰,而后上前几步,低咳一声后高喝,“现有确凿证据证明柱国公府二公子楚锦珏与梁国细作勾结,非但诬告朝廷良将更泄露重要军情,现已收押!”
“不可能!”陶若南不可思议看向陈荣,“吾儿是原告,他告的就是梁国细作又怎么会与梁国细作勾结 !”
楚世远亦震惊,“陈大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