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算是问对人了。
阮岚不仅知道岳锋有问题,还知道他有什么问题。
彼时看到岳锋出现在这里,她就知道老爹的计划开始了,“有什么问题?”
“说不好,但显然这个人城府极深,你看楚锦珏吵吵嚷嚷的,他坐在那里一个字都没说,甚至没有害怕。”
阮岚抱住萧瑾一条胳膊,“他有什么问题我不管,只要我们没事就好了。”
这一次萧瑾有了底气,“楚世远都进来,我们就离出去不远了。”
阮岚靠过去,眼底闪过一抹寒霜。
计划里,她是离出去不远了……
距离皇城还有三日行程的密林里,顾朝颜带着同行的彩衣在树边休息。
秦昭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她掰开递给彩衣半块,“你说阮岚与儿时不太一样,除了长相有些不同,还有别的吗?”
彩衣自小在莲花村长大,比阮岚小三岁,同村一般大小的孩子经常在一起玩耍,但因为她小,所以阮岚他们玩的时候并不喜欢带她。
“还有性格。”彩衣接过干粮,咬一口,“这个好吃!”
秦昭备的干粮自然不会差。
“性格怎么不一样?”
彩衣瘦小,家里很穷,平日里哪能吃得到带着肉丝的馍馍,“小时候岚姐姐像男孩子,特别淘气,也大胆,是我们村里吵架最厉害的姑娘了,谁都吵不过她。”
“后来呢?”
“后来她回村里性格就不一样了,脾气可好呢!”彩衣狼吞虎咽,“跟谁都和和气
气的。”
顾朝颜看了眼坐在旁边的秦昭。
“这可算不得什么证据。”
顾朝颜也知道女大十八变,样貌跟性格会因为时间跟经历有所改变。
“你确定阮岚左侧颈间有枚黑痣?”
彩衣重重点头,“我确定!这个好吃,夫人能再给我一块吗?”
顾朝颜索性将自己手里的半块递过去。
彩衣接过馍馍跑到旁边,吃的津津有味。
“阿姐,你有没有觉得,她就是个骗吃骗喝的?”秦昭打趣道。
顾朝颜自离开河朔,心情一直糟糕。
见她一脸愁容,“阿姐那么想将阮岚置于死地?”
“也不是。”
顾朝颜没法儿解释她担心的是柱国公府,因为没有立场。
秦昭变得严肃,“阿姐与我还有什么不能说?”
“我想萧瑾仕途,止于此。”
“阿姐不怕受牵连?”
“案结之前,我有办法与他和离。”
秦昭蹙眉,“什么办法?”
“你可信我?”
“我信。”
“那就别问了。”顾朝颜只能解释这么多。
秦昭还能再说什么呢。
不远处,裴冽倚在树干上,视线不时朝这边飘过来,看到顾朝颜与秦昭亲密交谈,心头不爽,看向别处。
这时,车夫突然握着一只信鸽跑过来。
“大人,皇城来的消息!”
裴冽接过信鸽,取出里面密信,展开看时眉头一皱。
顾朝颜见状跑过去,“大人?”
秦昭跟在后面。
裴冽没有隐瞒,“靖王将楚锦珏跟岳锋押去刑部大牢了。”
经此河朔一行
顾朝颜明知案子不简单,却还是心存幻想。
此刻听到消息,她脸色微白,刚想追问便听裴冽又道,“楚世远亦被暂押刑部大牢。”
“为什么!”顾朝颜突然一喝。
身后,秦昭明显感觉到自家阿姐情绪不对。
裴冽亦抬眼。
见顾朝颜眼中愤怒,他没多言,“楚锦珏……”
不待他开口,顾朝颜纵步过去,一把将其手中字条抢过来。
‘……楚锦珏出卖邑州布防图给梁国细作,案情复杂,勿再插手。’
看着手里字条,顾朝颜忽然觉得胸口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每跳动一下那只手就越紧一分,直到窒息。
她以为自己已经在重生一刻改变了这一世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的命运,却在看到‘邑州布防图’这五个字的时候再也支撑不住。
上一世柱国公府也是被萧瑾冤枉以‘邑州布防图’通敌投国,才致满门被斩!
“阿姐!”秦昭见其身形不稳,急忙搀住。
顾朝颜强迫自己压下心中那份恐惧跟疯意,看向裴冽时声音颤抖,“这是谁传的密信?”
裴冽沉静,“太子。”
“裴大人不能不插手!”顾朝颜拽上裴冽胳膊,激动开口。
却在看到裴冽没有回应时慌张到不能自控,双手也跟着越握越紧,“裴大人,你不能……你不能……”
“此案我定查。”裴冽扶稳顾朝颜。
三人深知皇城局势紧张,当即叫上彩衣赶路。
车厢里,顾朝颜很想让自
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慌张,可在裴冽跟秦昭眼里,那种强撑的坚定越发叫人心疼。
秦昭打破此间寂静,“楚锦珏出卖邑州布防图给梁国细作,这个细作……”
“岳锋。”密信上没有交代,但这件事不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