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喜酒的那个是谁(1 / 2)

朝颜欢 晓云 1109 字 1个月前

裴冽原不想说太多朝堂之事,但为让顾朝颜放心,索性直言。

“不管父皇之前对柱国公态度如何,眼下梁国细作已经把手伸到我大齐皇城,更肆无忌惮抢夺狄枭重甲,如此行径跟在父皇脸上扇一巴掌无异,是以在父皇心里,柱国公手中兵权不再是重点,天家颜面更重要。”

对于齐帝,裴冽心中有敬无爱。

自母妃离世,父皇对他的关注也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从此后不再过问他的起居,学业,纵使除夕家宴少他一人,也毫不在意。

起初他会失落, 如今倒也觉得庆幸……

裴冽的话也正是顾朝颜所想。

她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会想以狄枭重甲钓出足够多的夜鹰,让整件案子的重心从楚世远泄露军机布防图,通敌叛国,转到夜鹰为报交牙谷之仇,勇闯齐都取楚世远项上人头。

换作她是齐帝,就算楚世远真有罪,都得无罪!

皇家颜面比天大,还真能叫夜鹰把那巴掌打到脸上?

“可我还是不放心。”

顾朝颜抬头,“那会儿在水牢,你也听到了。”

彼时裴冽一直守在外面,他点头,“你是说狄枭另一个朋友?”

“周时序喜茶,喜酒的那个呢?”

顾朝颜忐忑看过去,“倘若他们三个是很要好的朋友,周时序舍命过来取父亲性命,另外一个不会无动于衷,而且刚刚周时序明显在替那人掩饰身份,那人若在梁国,若与此案无关,周时序大可不

必如此,我只怕那人也在皇城……”

裴冽亦有此担心,但好在时间上他们占上风,“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想不到破局。”

“敌暗我明,想防都防不住。”无论裴冽说什么,顾朝颜总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片刻不敢放松。

案子到了关键时刻,裴冽亦不敢大意,“我这便走趟太子府,你……”

“我留在拱尉司。”顾朝颜决然道。

裴冽走过去,轻轻抚过她有些凌乱的发髻,“放心,没人能在水牢里把周时序救走,好好睡一觉,等你醒过来,一切都会结束。”

裴冽离开后,顾朝颜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又去了一趟水牢。

她没有去见周时序,而是去见了帝江。

牢房里,她寻了处干净的角落坐下来,双手环在膝间,视线盯着自己的膝盖,沉默不语。

自从上次她还回羽箩,裴冽便叫人将帝江解了绑。

这会儿坐在对面的帝江直直盯着顾朝颜,半晌才开口,警惕十足,“你又想诓我什么?”

顾朝颜没搭理他,歪着头,连日不歇的脑子一片空白。

案子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而最初提出转变案件性质,是她的主意。

与其防守不如进攻,与其一味解释‘我如何’,不如大声质问‘你如何’!

我没有故意泄露布防图,我没有背叛自己的国家,我没有如何如何,这样的解释本身就将自己处在弱势的位置。

与其这般,倒不如问一问你如何!

你为何要不

惜代价诬陷我,定要置我于死地!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主意到最后会换来什么样的结果,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楚锦珏泄露邑州布防图是事实,她无力反驳,那些夜鹰也根本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论证据,案子翻过来的机会太小。

不如造时势!

“别想再诓我,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你就算弄死我,我也不会说。”对面,帝江虽然不知道顾朝颜想做什么,但本能觉得,没有危险。

顾朝颜缓缓抬起头,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就又把头歪到膝盖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帝江,或许是之前修补羽箩的时候难得静心,她想过来看看人偶,又或者她能感觉到帝江为人简单,至纯至善。

能守妻如此,又能坏到哪去。

帝江盯着顾朝颜,所有阴谋诡计在心里合计了一遍之后终于发现,他可能想多了。

顾朝颜都没拿正眼看过他!

“说实在的,你这么毫无防备走进来,就不怕我会胁持你逃走?”帝江在意识到顾朝颜只是过来坐坐的事实之后,嗤声开口。

“你可以试试。”顾朝颜轻声道。

她睡不着,想找一个人陪。

这个人可以不说话,最好别说话。

帝江以前总觉得顾朝颜弱,弱到每次他想杀她,她就只会跑,偏偏刚刚那句‘你可以试试’,让他感觉到了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他耸了耸肩膀,上面的人偶随之微动,“羽箩说放你一马

。”

顾朝颜懒得理他,漫长的等待总是熬人。

可除了等,她什么都做不了。

“周时序是很厉害的人,你们奈何不了他。”帝江特别自信道。

顾朝颜不禁抬头,“人都有软肋。”

“他有什么软肋?”帝江不以为然,“夜鹰里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他们无牵无挂,行同蝼蚁,还各个都不怕死呢。”

“不怕死?”

“想当年有次行动玄冥叫夜鹰配合我们,结果行动失败,三十几只夜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