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不明。
萧子灵用手指绞着袖子坐在那里,脸颊像是烧红的烙铁,滚烫发热。
卫鹏低咳一声,“你别怪成哲,他就是个书呆子。”
萧子灵娇羞抬头,“表哥说笑,我怎么会怪他……”
“我听下人们说了,你们大婚第二日他就搬到翰林院住,简直胡闹 ,回头我同姨母提一提,这也太委屈你。”
“未嫁之前,我便知道许……夫君嗜书如命,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卫鹏愤愤然,“你放心,我虽是成哲表哥,倒也与他亲兄长无异,他错就是他错,我给你撑腰。”
萧子灵一时感动,自从曹郎死后,这样关心的话她许久不曾听到过,“多谢表哥。”
见她抹泪,卫鹏递过去一块帕子。
萧子灵诧异抬头。
“你别误会,这是姨母给我的帕子。”卫鹏急忙解释道。
萧子灵接过帕子,“谢……”
“弟媳这一路同我说了几个谢字?”卫鹏冷下脸。
她正要解释,被卫鹏打断,“你再这么客气便是没拿我当家人,那我可真生气!”
强硬的语气,说的都是捂热心窝的话,萧子灵羞涩低下头,“是我错了。”
“不说谢就说错,弟媳这般小心翼翼的活着,倒叫我心疼。”卫鹏笑着道。
萧子灵低下头,用手里的帕子抹了抹眼角,脑海里不停响起阮岚同她讲的话,‘如果许成哲扶不起来,卫鹏一样可以成为你的靠山。’
她听阮岚讲过卫鹏的身世,母亲早亡,父亲长年驻守边陲,卫鹏自幼长在许成氏身边,因着这层关系,靠着许恒,一步步走到渔郡守将的位置。
听说近段时间卫鹏被许恒举荐,有望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只要靠上他,一样可以让顾朝颜吃不了兜着走。’
马车摇晃,萧子灵偷偷看向坐在车厢主位的卫鹏。
此时卫鹏已经阖目,她看着那张刚毅俊朗的脸,忽然觉得阮岚的提议也不错……
入夜,国公府。
楚世远醒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围在床榻旁边。
他缓缓睁开眼,于众人中一眼看到自己的发妻,苍白薄唇动了动,“若南……”
声音虚弱,却异常清晰。
然而面对醒过来的楚世远,陶若南一个字都没有回应,转身离开。
曹嬷嬷下意识拉住自家夫人,低语,“国公应该是有话要同夫人讲。”
“可我不想听。”
陶若南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带着曹嬷嬷离开房间。
楚世远垂下眼睑,掩盖那份失落,复抬头时看向床尾处的季宛如,“我这是怎么了?”
季宛如刚要开口,被站在她前面的楚依依把话抢过去,“父亲!”
楚依依红了眼眶,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父亲不知,你已经昏迷十几天!这十几天女儿一直没有合眼,呜呜呜……”
这话连站在后面的萧瑾听了都觉得过分夸张,没合眼?
与他翻云覆雨了两夜!
楚依依直接扑到楚世远怀里,“父
亲,还好你醒过来,女儿担心死你了!”
“父亲身子还虚,经不起长姐……”
楚世远打断楚锦珏,轻拍楚依依后背,“别怕。
锦珏,到底怎么回事?”
“回父亲,之前你中毒昏迷无药可解,拱尉司裴大人查出是夜鹰下毒,于是想尽办法从夜鹰手里换回解药,谁成想解药是真,可夜鹰无孔不入,又给父亲下了毒,依旧无解,唯有换血。”
楚世远蓦然抬头,“换血?”
“父亲有所不知,换血须得直系血亲,只可惜依依身上的血与父亲不匹配,否则就算拿我的命换父亲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楚锦珏看着打断话语的楚依依,忽然觉得陌生。
楚世远心疼女儿,“胡说,我怎么舍得。”
“长姐跟我的血都不匹配,是兄长给父亲换的血。”看到父亲醒过来,楚锦珏虽也激动,可他心里还惦记一直没有醒过来的兄长,人也显得深沉了几分,“苍院令说换血异常危险,稍有不慎父亲跟兄长都会死。”
“所以晏儿得知他的血匹配当晚离开国公府……”
“长姐!”楚锦珏突兀唤道,声音冷淡。
楚依依被喝,不禁看过去。
“兄长离开国公府是因为换血地点被苍院令改在拱尉司,兄长便跟裴大人去拱尉司早作准备,此事裴大人跟苍院令都可以证明,你还要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感受到来自楚锦珏身上的压迫感,楚依依噎了噎喉,“我的意思是…
…”
“换血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楚锦珏打断楚依依,继续道,“父亲与兄长在拱尉司换血之后,一同被我接回府里,这会儿父亲醒了,兄长没有。”
“晏儿还没醒?”
楚世远顿时推开楚依依就要下床,被楚锦珏拦下来,“父亲放心,苍院令说兄长再有一日就会醒过来,身体并无大碍。”
楚锦珏扶回楚世远,转尔看向楚依依,“父亲才醒,身体还虚,我们就先出去,留季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