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好些天的话终于挑到明面上,萧李氏略微挺了挺胸脯,摆出一副施舍姿态,“但你放心,老身还认你这个儿媳。”
“我是与父亲闹了些误会,惹父亲不快,可说到底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你们要不要试试若我被欺负,父亲会不会替我出头?”
萧瑾冷哼,“替你出头?楚依依,你美梦也该做到头了!他明知我是你夫君却叫楚晏抢了我南城军主将一职,他是有多恨你!”
“恨我的是楚晏,与父亲无关!”楚依依被刺中痛点,嘶吼道。
阮岚恍然似的‘哦’了一声,“原来是楚大公子不喜大夫人……岚儿听说前段时间楚大公子为父换血,如今柱国公由着楚大公子肆意欺负瑾哥,不闻不问,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萧李氏低咳一声,“到底是你连累了瑾儿,要不是楚晏恨你,瑾儿怎么会被针对?周嬷嬷,扶我回房,累了……”
眼见萧瑾亦转身,楚依依突然冲到桌边,双手狠狠一扫,装着饭菜的碟盘哗啦掉到地上,碎瓷迸起,惊的萧李氏踉跄后退险些跌倒。
萧瑾怒喝,“楚依依,你干什么!”
“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楚依依就算不是国公府的大姑娘,也是你们将军府的衣食父母!没有我,你们吃得上这山珍海味,用得上这玉瓷骨碟,穿得起绫罗绸缎?你萧瑾有多少俸禄,这将军府有多少家底!府上里里外外打点又要多少银子!”
被楚
依依说中短处,萧李氏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萧瑾脸上挂不住,“杯盘碟碗都是顾朝颜在时之物……”
不等萧瑾把话说完,楚依依干脆将桌上剩下的瓷盘一个不留,全都扫到地上,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现在没有了。”
“楚依依!”
“青然!”楚依依抬手。
青然当即自怀里取出几张银票交过去。
楚依依将银票重重拍在桌面,眉眼间尽是嚣张,“周延福,吩咐厨房把将军里所有杯盘碟碗全部换新,要最好的玉瓷!”
厅门外,周延福弓着身子,不敢上前。
“是不是要本夫人现在就到厨房把所有顾朝颜留下的东西都砸了,你才敢拿这几张银票?”
见萧李氏跟萧瑾都没开口,周延福低腰迈进厅门,拿起银票又退了出去。
“就算没有国公府大姑娘的身份,我手里还攥着金市两家商铺,鱼市三家商铺,城外百亩良田,有我在,将军府的日子只会过的更好!”
楚依依大步迈向厅门,“没有我在,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
她突然停在门口处,与萧瑾跟阮岚怒目相对,“青然,每日都能刮西北风?”
“回大姑娘,也不是每日。”
“那你们就在刮西北风的时候多喝点!”
萧瑾气极,“楚依依,你说话别太绝!”
“今日我便把话说绝,要么夫妻同心,婆媳顺遂,你好我好咱们相安无事,要么我便学学顾朝颜,与你和离,届时我倒想看看你们喝西
北风能不能喝饱!青然,我们走—”
“是。”
眼见楚依依带着青然离开厅门,萧李氏由着周嬷嬷搀扶,踢开脚下狼藉颤巍巍走到萧瑾身边,“这楚依依的性子真是被柱国公给养坏了!真是……瑾儿,将军府这段时间出了不少事,眼下账房里的银钱所剩无几,倒也是得了些她的帮衬。”
萧瑾目色冷厉看过来。
萧李氏低咳一声,“都怪顾朝颜,与你和离时什么都没留下,还有她那个杀千刀的弟弟,几次过来拆房子,还把我最喜欢的一椅梨花椅给劈了!还有……”
“够了!”
不等萧李氏说完,萧瑾大步迈出厅门。
阮岚追上去时被萧李氏拉住,“劝劝他莫再冷着楚依依!还有你,身为妾氏每日到大夫人房里请安是本分。”
阮岚虽有不愿,仍恭敬应下。
看着一个个离开的背影,萧李氏不免唏嘘。
周嬷嬷小声低语,“大夫人如此嚣张,老夫人惯着她?”
“你不是不知道咱们府里的状况,她说的也没错,吃她的穿她的就忍忍吧……你说好好的将军府,怎么就成这样了?”
“老夫人放心,否极泰来。”周嬷嬷从旁安慰。
萧李氏长叹口气,“也不知道这福气什么时候来……你去安排,明日我要到宝华寺为瑾儿求官运。”
“是。”
林若兰在秀水楼失踪,且所有人都没看到与她同桌用膳的顾朝颜跟沈屹离开过雅室,是以荣谨思当日便给秀水楼
掌柜扔了百两黄金,找人拆了那间雅室,结果发现雅室南墙有密道,密道直通后面深巷。
那么林若兰失踪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秀水楼老板所为,作为老板,他没可能不知道自己开的酒楼里有密道,于是不管秀水楼老板如何反驳,他直接把人扣押在云中楼。
秀水楼老板叫人报官,官府的人过去,硬是没从荣谨思手里把人带出来。
另一种可能就是顾朝颜伙同沈屹虏走了他的夫人,是以荣谨思在将秀水楼老板叩在云中楼之后即刻去了沈府,带人强行闯进去搜府。
且等沈言商得到消息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