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少寨主,这都是两年前的事了。现在,也该称他是总寨主了!两年前,老寨主一过世,他便从扬州带来一位美如天仙的才女做了夫人。从此以后,他便不惜代价兴修家园,一改常年的老模样。事到如今,在这大院的西北地方还在整修着呢!” 此时,三公子正恭敬聆听着李阿伯的叙说,忽见李阿伯向左方一拐,说道:“三公子!这边走吧!” 三公子不由抬头一看,只见在这两道高墙的西墙内,竟留了一道圆门,也恰似藏在这条深巷的中部。稍若不留神,他便发觉不到这墙下的圆门,让人感觉如同一条死胡同一般。 在李阿伯的带领下,三公子跟着他踏进圆门,便顺着走廊向西行去。这里又恰似一片皇家园林! 行走之中,三公子只觉得刚才听到的那幽雅婉转的琴声与歌声愈来愈清新温柔,声声里,是饱含思恋的温情。三公子不由慢步聆听着,他仿佛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花香情柔的圣地!逐渐地,三公子手扶着栏杆,轻轻飘飘地直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行去。 终于,三公子站在走廊边缘的台阶上,望见了那位正坐在红色楼阁走廊里撩琴歌唱的女子,似如月宫仙境里的嫦娥在抚琴轻唱,又恰似红楼一梦。然而,三公子虽已被这美妙的声音所迷住,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寻视了一下这院内的环境。只见在他正对面的绛红色楼阁之下,是一片平旷之地,在这场地的西边还立了两排兵器架,上面是刀、枪、剑、箭、戟、斧、钥、钩、叉、棍、棒、鞭、钯、拐子、流星等十八般兵器,带尖的、带刃的、带弯的、带刺的、带棱的、带牙的、带勾的……五花八门、无所不有!在那楼阁两旁,是彩旗飘扬、红绸飘飘。高高之上,还飘摆着一面“白”字黑圆圈黄色包围的大旗。三公子看到这,不禁纳闷道:“这是一面将军大旗!难道这儿是个校兵场?奇怪?家院里怎会有这些东西?” 三公子心里合计不定,便继续站在走廊边缘观望,希望能再发现些什么。忽然,三公子看见两位身着七彩艳装的女子从那西边的几座大石后面飘将出来。只见她俩一个是手缠黄带金飞镖、头插闪光金钗,身轻似飞燕,乌发在飘摇;另一个则是手握红带银白镖,口咬耳侧长发,正把手中那红带银白镖舞得团团而飞、纵横万千。 这一时间,三公子和那李阿伯简直看得心向神往、呆若木鸡! 且说在那楼阁之上、面南背北而坐、弹琴作唱的女主人,正是万年寨少寨主刘振天之妻白艳丽。那飘摇着的“白”色大旗,也正是她的旗号。此时,白艳丽端坐在楼阁之上依旧在动情地歌唱着。然而,她那双闪耀的明眸早已觉察到李阿伯身旁那神志呆然的白衣年少公子,可她似乎毫无觉察一样,继续扣拢着桌面上的琴弦,轻柔地唱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岭——,江——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话说此时的三公子,直至那琴声已停止,他却依然仰头呆望着对面,好象还在回味着刚才她那迷人的歌声。 突然,三公子万万没有想到,他只觉得如幻觉一样,只见楼阁之上那端坐着的女主人竟一个腾空翻跃,稳稳当当钉立在那片场地中央,直视着自己!顿时,三公子双睛一瞪,感觉如临大敌,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在一旁对练的两名少女也停手来到女主人左右,一齐盯着面前这位不速之客!一时间,三公子只觉得两眼无力,不知所措地向左右看了看,希望得到援助。再说那位李阿伯见状,正欲向前搭话,只听那女主人命令道:“把他给我绑上,带到我楼上去!” “啊!”三公子听了,惊得张目结舌,丝毫未得反抗,便被那两名随女捆了个结结实实。 “带走!” 随即,三公子便被那两名随女向前推去。 这时,那李阿伯可慌了手脚。他急忙向女主人请求道:“主人!主人!使不得!使不得!这位是我家寨主的少时好友,今日特来登门拜访,不可对他无理啊!” “哼!你这老头儿!”女主人双臂一抱,说道,“寨主今日不在,难道你不知道?我白姑娘不爱被人打扰,今日有人闯到我的门前来,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哎呀!主人!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他是东道镇的三少公子!” “我不管他三少、二少的!”白艳丽依旧怒气冲冲,说道:“他竟敢私闯我府!” “唉!不是他私闯!是我让他进院一观的。先前老寨主还敬我三分呢,你倒也给我个老面子,千万别把三少公子给吓着了!” 李阿伯说完了这些话,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内心的焦虑不安,竟站在女主人面前发起抖来。 再说那女主人白艳丽见状,不由“格格”一阵朗笑,妙如银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