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将考弊诸官功行,我还怕师弟因闭关误了时辰,幸好,幸好。」
朱温说罢,先是环视周遭,而后在前开路,将季明给引下了云头,来到一座隐蔽的荒亭中。「师弟,应你的情面,我等鹤观子弟俱已倒向张霄元,如今却又出了这一茬事情。
如今考弊司的阴判大有来势汹汹之势,我们在别处地方阴司任职的子弟都找到我处,要在我这里寻个说法,你说该如何做?」
站在亭中,季明耐心听完朱温的话。
鹤观子弟有苦处,这事他相信,但是能说动朱温过来找他,这事情季明不相信。
那些子弟再如何,第一个身份也都是鹤观子弟,朱温要是心中不乱,神上不慌,任凭这些人说破了天去也是无用。
季明眼神一动,试探的问道:「师兄,你不会起了改换门庭的心思吧?还是说你已经.」
朱温脸色数变,而后一脸的坦然,道:「师弟,你知道我们鹤观,还有四悲云寺的弟子来此,其实都是为了掠此方资粮,以肥自家的本坛。
那阴判若是认真起来,我们绝没有好下场。」
「我明白!」
季明点了点头,道:「不过现在局势未明,师兄如此反覆,焉知祸福。」
朱师兄面上很是坚定,似乎已打定了主意,季明心中明白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同他一样,可以有坚守立场的强大底气。
于是季明提议道:「师兄不妨等候一二日,局势马上便要明朗。」
「不了,觉光不会让我等上一二日的,这一次的考弊之日就是他的发难之时。」朱温萧索的长叹一声,道:「时局如此,大势压人,已是由不得我了。」
季明还想再劝,但是转念一想,日后此方中必将乱起,师兄同鹤观子弟或将错有错着,随后也没有再多说。
就在他出亭遁空,不料又遇一人,来者却是智光。
「你莫不也投了觉光?」
季明问道。
智光一愣,后果断摇头,说道:「我身上无此方中的阴职,不似你家朱师兄那般位高权重,自然是无惧于觉光师兄的拉拢。
况且您以诚待我,我自要回馈以忠。」
听到此话,季明面色稍好,对智光点了点头。
说来也是奇怪,季明对智光越是不假以辞色,对方越是对他敬爱有加,在赠予年轮赤丹前便有此现象。
「您是担心此次阴判,还有那两兄弟带来的影响?」
智光问道。
季明摇头不语,到了这个时候,现在这些枝节于大局已无影响,因为在法严别院之中,张霄元已经决定强势镇压觉光,结束这场内耗的游戏。
觉光,已率先坏了规矩。
「嘁~」
一声嘹亮的鹰唳声,自小西山传荡出来。
紧接着可见一头神俊的巨鹰于山顶亮翅,锐如钢叉的爪下抓着一口古钟,从山顶陡然飞下。那翼展七八米的翅膀在林上掠过,将翅下遮盖的林梢都压低三分。
「吼!」
一头体长两丈的锦纹凶虎自一处山沟中冲出,高跃上一处山峦,吼声如闷雷,在山中来回滚过,接着喊道:「觉光倒行逆施,乱法惑心,现将镇于小西山悔心湖下。」
「胡说!」
「胡说!」
两名昂藏大汉裹着一身金光,斜刺里冲过,撞开一抹丘顶,纵扑向那头凶虎,口中喝道:「虎眼,你敢污蔑觉光上师。」
这时,咚咚的擂鼓声响起。
在天边有蓝赤二云压下,那二云上各站有三名水力士,六名火力士,或是擂鼓,或是舞幡,声势浩大。
在力士环簇中,霖水接火二君居中而立,一人穿白,一人着赤,对那俊鹰道:「张师兄,我们兄弟初来宝地,莫让我等难做。」
下方的智光看得出神,知晓大事将生,忽然惊觉身边的金童竟是起身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