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你连当鬼的资格都没有。」
詹舜神色一怔,脸上的表情随即变得异常古怪。
像是遭遇了奇耻大辱一般,詹舜语气变得冰冷:「邹四九,这话可不应该由你说。」
「怎麽的,是不是觉得邹爷我抢了你的词儿,觉得很不爽?」
邹四九站姿嚣张,气焰跋扈:「别拿自己当什麽反派,你不是什麽好鬼,邹爷我他妈也不是什麽好人。谁拳头大,今天就该谁来说劝降的话,这是规矩,懂吗?」
「好一个规矩。」
詹舜怒极而笑:「那我倒真是好奇,你又拿什麽摆脱张峰岳?」
邹四九不屑道:「老子又不是陈乞生那傻小子,你拿这些话来唬我?张老头真正的想法是什麽,你要是还看不明白,那就喊声邹爷,我可以教你。」
「就算你明白他要干什麽,你觉得他能赢?」
「所以说啊,假的永远都是假的,就算装的再像,他也成不了真。」
邹四九双手抽出裤兜,被雨点打乱的发梢末端亮起如焰红光,徐徐浸染。
「谁输谁赢,你觉得对我来说重要吗?」
詹舜蹙眉沉声:「难道不重要?」
「当然不重要。」
双手缓缓抹过鬓角,邹四九傲然一笑:「宰了你们,对我才重要!」
吼!
山岳巨猿拔地而起,双手捶胸如战鼓擂动,冲着脚下蝼蚁般的鬼群放声怒吼。
雨中大月,白衣佛影站在浑圆的月影之中,单手托起如同幽海般涌动不停的天幕。
黄粱入侵现世,虚假化为现实。
一头红发宛如烈火烧在空中,邹四九屹立怒猿肩头,
「终于能在现世中当着所有人面好好打上一场了。说实话,我还真的要好好感谢你.」
邹四九展臂握拳,身后有一道道凶悍身影接连浮现而出。
「因为老子等这天,已经等了他妈的很久了!」
南方豪雨倾覆,北方大雪围城。
仿造重庆府金楼打造的楼宇之巅,李钧跨坐在天台沿边,手中提着一瓶半空的明酒,面无表情看着半空中一颗颗渐次亮起的械心。
结阵成势,威压如山。
「朱彝焰不亲自来?」
李钧望着领衔兵阵现身的朱平煦,语气略显失望。
「陛下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钧闻言,没来由叹了口气,仰头将瓶中残酒一饮而尽,随手抛开空瓶。
「那」
李钧歪头轻蔑一笑:「就凭你?」
朱平煦点头,语气平静:「就凭我。」
「一群靠着械心速成的兵三丶兵四?」
「我还想再试一试。」
械心嗡鸣渐起,相互勾连,同频共振。
朱平煦心口处有金色的流火喷薄而出,恐怖的高温将呼啸的风雪烧融成滚滚雾潮。
刺有龙纹的衣袍在金焰中化为飞灰,朱平煦械骨交错的胸膛中,一颗沐浴在火焰中的心脏震动不休。
械心,遂人。
无形的涟漪激荡开来,如有将令传达。
集结兵阵的一众兵序默然不语,对着朱平煦齐齐抱拳,拱手一拜。
下一刻,他们的身躯同时自行分崩瓦解,无数机械残件如雨掉落,竟像是献祭了自身。
一颗颗凝聚兵序精华的械心却在金色火光中褪去了所有糟粕,只留下械心反哺衍生而出的纯粹血肉。
「在这座帝国的从序者心中,一直都认为兵序只是武序的替代品,是一条投机取巧的捷径,只配在三教身下为虎作伥,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脏事,甚至还被儒序当成用完就丢的弃子。」
朱平煦轻声自语:「我无意争辩这句话的对与错,也不想再赘述当年的得与失」
金色焰浪卷动着上百颗残缺不全的心脏反涌回朱平煦的体内,分解的血肉填满了他械躯的每一寸缝隙,交融成一具魁伟雄壮的身躯。
「我本是纵横出身,却不得已走了兵序的路。这原本是纵横的特性之一,并无过错。但在我心中,这种行为无异于是窃取。」
朱平煦双目深处金光流动,璨然如神。
「所以我想要为天下兵序证明,这世上只有技不如人,并没有序不如人。这也是我窃取兵序源头之人这麽多年,该为他们尽的一分责任。」
朱平煦拱手抱拳,深深一拜:「多谢李革君,能给我这次机会。」
目睹完这一切的李钧点了点头,「不客气,我也只是想试试,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强。」
「不愧是武序源头,果然够狂,哈哈哈哈」
朱平煦放声大笑,陡然横眉怒喝:「那还等什麽,来吧!」
轰!
一道黑红电光于高楼之巅炸起,楼宇摇晃欲坠,空气撕破的爆音宛如惊雷轰鸣!
「兵序杀人,怎麽可能逊色你武序半分?!」
朱平煦一身疏狂气焰,满身金焰沸腾,烧上拳峰。
此刻他再不是那个为了宗族基业而换序布局的朱家王爷,而是一个真正的兵序源头,要用拳头,为自己的序列打出一个公道!
「来!」
朱平煦放声怒吼,握拳直奔那道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