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夏知道自己被人发现了,他回家取了一贯钱,把玉珮也揣上,便离开家向码头方向跑去。
白天他已经踩好了点,天一亮就会有一班客船去洛阳,要五百文钱,包吃饭,上船后把钱给船老大就行了。
此时还是半夜,他找了一个角落蹲下,耐心等待天亮。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敲了敲他的脑袋,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竟然是一个巨人矗立在面前,吓得他一激灵,起身要跑,
忽然脖子一紧,他双脚悬空了,只听张总管冷冷道:“我找了你一个晚上,果然在这里!”
“你放开.....”
一团破布堵住他嘴里,萧夏说不出话来,紧接着手脚都被捆绑起来,张总管把他装进一个布袋子,背着就走了。
萧夏知道自己完蛋了,就等着秋后咔嚓一刀,说不定他又穿越回去了,想到自己穿越才短短几天,堪称史上最短命的穿越者。
那个老死囚该怎么嘲笑自己?他心中一阵阵苦笑,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
昏昏沉沉,不知道走了多久,萧夏感觉自己被重重摔在地上,然后听见开门声,关门声,沉重的脚步声远去了。
从步行的耗时上判断,张总管并没有把自己送去县衙,对啊!自己是有家族的人,自然有家主替自己做主。
吴三是萧家的世家奴武士,处置权应该在家主手上,和这个张总管有什么关系?
再说自己又不是把人打死,最多打成植物人而已,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己咔嚓掉。
萧夏的心中渐渐亮堂,老子怕个屁!既然敢做,就不怕被抓。
想通了前因后果,萧夏也就无所谓了,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夏被轻轻一脚踢醒了,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麻袋里,堵嘴破布也没了,手脚的绳子也不见了。
“睡得很香,居然打呼噜了,你还真不怕死!”
张总管坐在对面的榻上,一脸嘲讽地看着他,“计划还挺周密,你是打算坐卯时三刻的那班船逃去洛阳吧!”
萧夏轻轻活动发麻的手腕,一声不吭。
“这些都是你的东西?”
萧夏眼一瞥,张总管身边的小桌上放着三样东西,玉珮、布包和锦袋。
“玉珮和布包是我的,锦袋是吴三的!”
张总管眯起眼睛打量锦袋,锦袋下面绣有几个字,张总管自言自语道:“原来他是陈盘的外甥,这下麻烦大了。”
萧夏一头雾水,“陈盘是谁?什么麻烦大了?”
“你的麻烦大了!”
张总管眼睛一瞪,一把揪住他衣襟,将他拖到自己眼前,恶狠狠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你以为你有本事杀得了吴三?吴三从七岁就开始练武,练了整整十二年,要不是他踩空崴了脚,昨晚死的人就是你!”
萧夏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原来是你!”
吴三崴脚,他还以为是天意,原来....原来是张总管出手了。
张总管哼了一声,把他扔在地板上,“你还不算笨!”
萧夏心中乱成一团,为什么?为什么张总管要帮自己?
张总管冷冷道:“你以为老六怎么会知道吴三外面有姘头,每天半夜才回来,是我安排人告诉他的,老六说你想报仇,我就想看看你这小子倒底想干什么?
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一下子不够,又补一下,头骨都打碎了,就是因为他踢你屁股一脚,你就滴水之仇,涌泉相报吗?”
“什么?”
萧夏心中一沉,头骨碎裂,那是不是吴三已经......
张总管淡淡道:“不要再想昨晚的事情了,起来吧!我要做个测试!”
“什么测试?”
“测试你的速度,你昨晚跑得太快,比兔子还快,简直让我不敢相信,我不知道你是因为逃命激发了潜能,还是本身就跑得快,所以我要做个测试。”
张总管从吴三的锦袋中倒出一锭银子,掂了掂,“就用它吧!跟我来。”
萧夏跟在他身后,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昨晚之事怎么处理?”
“头骨碎裂,已经死了,我给你们家主说过了,尸体今天上午被送回了江宁。”
萧夏脚步迟疑一下,“已经死了?”
张总管回头冷笑道:“怎么?现在后悔自己下手太狠?”
萧夏沉默片刻道:“我也不知道,昨天他踢我时,我就想把他脖子掐断,但我昨晚并不想杀死他,我.....”
“行了!”
张总管有些不耐烦,“死就死了,以后生死之博多的是,不要再像妇人一样多愁善感,让我看着恶心!”
萧夏低下头,不再吭声了。
走出两层木楼,外面是一个很大的演武场,差不多和足球场一般大小,这里就是武馆学员的练武之处,但演武场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十一二岁小娘子在远处扫树叶,萧夏不认识她。
“那些学员呢?”萧夏问道。
张总管哼了一声,“今天放假,所有武师都去萧氏主宅接受审查了。”
“不要想昨天的事情了,给我集中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