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应并不知道萧夏的身份,见他携带一份江都县乡贡士证明,便以为他是江都萧家子弟,晋王妃娘家的孩子。
这个关系就不可能开后门了,完全就是公事公办。
太学旁听一直就对外开放的,普通士族也可以,只不过要交钱,也不能住在太学内,必须在外面自己租房子。
但杨昭毕竟是郡王,所以刘应还是要给点面子,第一就是免费了,其次就是允许萧夏住在太学。
刘应立刻给他开具一张临时入学表,在填到学校时,刘应犹豫一下,对萧夏道:“旁听有两种,一种是指定课程,比如专门来学六经,一另种是不限课程,这就比较自由,六个学府的课程都可以选择,但各有优缺点。”
“各有什么优缺点呢?”萧夏问道。
“其实很简单,指定课程可以听大儒讲课,而不限课程实际上就有限制了,有些课程不能听,只能听一般讲师的课程,也没有什么考评,一切由你自己安排。”
对方说得很含蓄,但萧夏立刻懂了,一个专门来求学的,一个是来混日子的,自己不就是来混日子的吗?
“那就不限课程吧!”
“公子要考虑好,一旦定下来就不能改了。”
“不用改,就选不限课程!”
刘应当即提笔写下了不限课程,又在备注栏中写清楚了住在太学,随即签了自己的名,盖上了国子监的印章。
又给他一块铜制的听课牌,凭这块牌子,他可以在六所学校内穿梭听课,但他的身份是太学生。
……….
萧夏第二次来到了太学,程修文给他办理了入学手续,萧夏便正式成为大隋王朝的太学生,除了没有学籍,其他和正式学生没有区别。
接下来就是安排住宿,接待他的是太学负责后勤的主管,姓乔,大家都叫他乔主管。
乔主管长得又瘦又小,很活络,一点都不古板。
他给萧夏介绍道:“太学的住宿也有两种,一种是普舍,不需要花钱,一间宿舍住三人,一个院子住九人。
第二种是精舍,每人单独一间屋,一个院子住三人,但要自己掏钱,一天一百文,一个月三贯钱,目前就这两种,以前还有一种独门独院,但天子说这样助长奢华,就下旨取消了。”
萧夏点点头,单独一间才一天一百文,比客栈便宜很多,客栈的上房就是一人一间,每晚要三百文。
“我要精舍!”
乔主管笑道:“公子运气不错,本来精舍早就没了,不过昨天正好有个学生退学走了,多出一间精舍,就被公子赶上了。”
乔主管带着来到一间小院,和他在江都的武士院很像,干净清爽,有一口水井,但没有茅厕,需要用马桶,这一点不太方便。
萧夏进了最左边一间屋,屋子已经打扫干净了,面积不小,至少有三十个平方,中间有扇屏风,将房间一隔为二,应该是前一个学生留下的屏风。
乔主管低声道:“有三条规矩公子一定要记住,第一,不准打架斗殴;第二不准带家人来居住。第三,不准带妓女来鬼混,前面一个学生就是带妓女来鬼混,被太学开除。”
“我不会违反规矩,但日常用品需要自己买,还是太学准备?”
“普舍那边由太学负责准备,精舍这边是自己买,不过太学有上好的日常用品,六贯钱一套,被子枕头可是填绵,不是普舍那种垃圾。”
“吃饭呢?”
“太学一天三顿免费供应,吃不惯去外面也可以,不勉强。”
萧夏取了十五两银子给乔主管,包括三个月的住宿费和一套生活用品。
乔主管刚走,隔壁的两名舍友就过来了,两人都十七八岁,一个叫韦成凤,另一人叫崔琏,都是名门子弟。
和萧夏不同的是,两人都是有学籍的正式太学生。
当萧夏告诉他们,自己是不限课程的旁听生,两人都面面相觑,很明显,这位是来混日子的。
不过两人都是精明之人,不限课程的旁听生居然还能住精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而且对方一口江淮官话,那肯定就是南朝萧家子弟。
萧夏也没有完全说实话,他给自己虚增了一岁,他现在周岁是十五岁,虚岁十六,隋朝是讲虚岁,他现在就是十六岁,那么再虚增一岁,他就变成了十七岁。
在国子监填表的时候,他也是十七岁,反正除了他父兄外,没人知道他多大,何况如果算前世的年龄,他现在可是不折不扣的二十四周岁了。
三人排下来,萧夏只比崔琏小一个月,韦成凤稍微大一点,他十八岁了。
“贤弟,晚上去喝一杯如何?”两人热情邀请萧夏。
萧夏欣然笑道:“行,我来请客,不过附近哪里有宝成柜坊?”
萧夏出门时带了五十两碎银子,一路盘缠花销,加上刚才给了乔主管十五两银子,他现在身边只剩下二两银子,得去取点钱。
韦成凤是长安本地人,他想了想道:“宝成柜坊应该是江都的柜坊吧!贤弟可以去都会市或者利人市看看,柜坊都集中在这两地。”
都会市和利人市便是后来的东市和西市,萧夏也懒得骑马,花十文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