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昭哼道:「劝你一句,东境没你想的那麽弱。」楚致渊剑眉一挑,笑道:「东境有高手在?」
「你觉得呢?」李红昭哼道:「你觉得东西南北四境,哪一处地方最适合藏人?」
「..南境。」楚致渊道。
李红昭白他一眼哼道:「南境全是大山,深山密林,没有人烟,藏在那里干什麽?当野人?」
楚致渊道:「剩下的便是东境了。」
北境与西境乃朝廷最关注之地,驻军庞大且纪律严明,随时发生战争,军队的战力惊人。
而东境也驻军,可因为常年无战争,早就军纪废弛而糜烂。
这样的地方最是鱼龙混杂,最适合藏污纳垢。李红昭哼道:「东境的虚实你不会不知道吧?」楚致渊笑道:「是怕我死了?」
「就怕你不知天高地厚,觉得东境是小菜一碟,结果落个横死东境的下场。」
「呵呵..」
「你再厉害,只要轻敌,就可能阴沟里翻船!」
「..我死了,你也就失去了磨刀石,凤唳九天诀将止步不前了。」
「哼,你明白就好!」
「看来你们大蒙在济海镇确实有秘谍在,甚至大柳营也有秘谍。」
「..你这家伙,真是气人!」李红昭瞪他。她美艳脸庞上充满了好心被曲解的委屈与气愤神情。
楚致渊不为所动,轻笑道:「殿下你现在学精了,也懂得虚虚实实。」
如果不是对她足够了解,能够凭藉她细微的小动作判断她所说真假,确实会被她弄迷糊。
超感洞照下,连她的小动作是不是故意做的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现在越来越精,已经知道通过小动作误导自己。
可人的动作是极复杂的,一动俱动而不是孤立的一个动作。
每一种心情与心境,动作是无数个小动作组成一个动作。想要注意到自己每一处微小的细节是不可能的,需要庞杂的脑力。
他有妙灵珠与超感,能看得清,别人却不成。李红昭便不成。
细节与细节一对照,就能清清楚楚弄明白哪些是故意的小动作,真正的想法是什麽。
这需要对她极度了解与熟悉。
楚致渊对她耗费了大量时间来洞照与分析,熟得不能再熟。
李红昭暗骂狡诈,美艳脸庞却一幅疑惑与莫名其妙:「什麽虚虚实实?」
「哈哈..」楚致渊笑道:「这一下便弄巧成拙,露馅啦?」
「露什麽馅?」李红昭不满的道:「你这家伙真是莫名其妙!」
绝不能轻易承认,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要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这是她数次争锋总结的经验,不能被他言语所动,否则两句话就失控,什麽都暴露了。
这个楚致渊混帐却绝顶聪明,每次与他见面,既隐隐畏惧又兴奋刺激。
过后修为总能精进一截。
这导致她的欲罢不能,总想找机会跟他见面,斗个高下。楚致渊道:「如果不想让你们大蒙秘谍死,就赶紧撤出来。」
「...你要下狠手?」李红昭顿时一凝明眸。
「不管剿还是抚,」楚致渊哼一声:「对幕后之人,绝不轻饶。」
李红昭咬着贝齿,缓缓道:「本就该如此!」楚致渊笑笑。
李红昭明眸闪了闪,忽然笑道:「大贞殊妃娘娘病逝的消息,你知道吧?」
楚致渊道:「生老病死再所难免。」
李红昭紧盯着他,笑盈盈的:「是不是觉得痛快?..程妙真刚甩开你,便遭受这般打击,心里很痛快吧?」
楚致渊道:「我还不至于如此小心眼儿。」
「不小心眼儿?咯咯咯咯...」李红昭忽然笑得花枝乱颤,硕果巍巍。
楚致渊冷冷瞪着她。
「.唉哟,楚致渊,你胆皮真的太厚了,太能自欺欺人了。」李红昭停住娇笑,芙蓉脸上布满红晕:「真的太可笑,笑死人,..行行,不过这位殊妃娘娘又活过来了,是假死,真够离奇的。」
楚致渊道:「假死也不算什麽离奇吧?」「你不觉得蹊跷?」
「有何蹊跷?」
「.楚致渊,你不太对劲。」李红昭怀疑的打量着他。
楚致渊道:「殊妃死得蹊跷,不对劲,我又不对劲,你眼里还有正常的吗?」
「..是因为程妙真?」李红昭吃吃笑道:「被程妙真伤自尊了吧?」
楚致渊一幅懒得回答模样。
李红昭不解:「你难道不觉得蹊跷?」
楚致渊不以为然:「无外乎宫廷恩怨,营营苟苟,有什麽可说的。」
「...也对。」李红昭道:「无外乎宫廷恩怨,跟我们的关系不大,可程妙真就惨啦。」
她摇头道:「从小就不得宠,大哥又弄进了问天崖,与殊妃娘娘相依为命,自己被送到大景来和亲,现在娘又死了,唉,真正的孤苦无依..最惨的公主就是她了。」
楚致渊笑了笑。
经她这麽一说,程妙真好像确实挺惨的。
自己惨,被封在王府,但一家子凑在一起反而更加亲密亲近,并不觉孤苦。
程妙真却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