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雅间里的汝南王在吩咐完小厮后,捂着鼻子,眉头紧锁。
他像躲避瘟疫似的,几乎是跳着脚逃出了这屋子。
汝南王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吩咐身后的侍女。
“快!去把库房里最好的香都拿来,给本王的御翠宛好好熏熏!这味儿,简直比那……”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汝南王回头看了看,见周淳正满眼笑意地看着自己。
他连忙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那个,周老弟啊,你看本王这御翠宛也需要好好整顿一番,就不留你了哈!改日,改日一定请你,咱们不醉不归!”
说罢,不等周淳回答,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周淳看着汝南王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此时,王福正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前往刘府。
他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心里暗自叫苦。
这刘府也忒偏僻了些,这一路颠得自己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好不容易到了刘府门前,王福强忍着屁股的抗议,跳下马车。
他将瓦罐放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上前敲门。
“咚咚咚!刘公子,刘公子在家吗”
敲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厮探出头来,不耐烦地问道。
“谁啊,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福见这小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心里暗骂。
这刘府的下人果然和他们家主子一样,都是些好吃懒做的货色。
但面上却堆起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
“这位小哥,我是奉了周大人的命前来送东西的。”
说罢,王福故意拿起地上的瓦罐,往前递了递。
那股难以言喻的恶臭顿时顺着门缝就钻进了小厮的鼻孔里。
小厮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猛地后退一步,捂着鼻子,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了。
“你,你这是些什么玩意儿?怎么比茅房还要臭上十倍!”
王福看着小厮的反应,心里暗爽,脸上却依旧堆着谄媚的笑容。
“这位小哥,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只是个跑腿的,哪里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我家大人说了,这可是个好东西,特意吩咐小的务必亲手交给刘公子,还说,刘公子见了这东西,一定会明白他的心意。”
小厮一听这话,心里更加犯嘀咕了。
他偷偷打量着王福,见他穿戴虽然普通,但腰间却佩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下人。
而且,他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一点也不像个粗鄙的庄稼汉。
“难道,这里面装的真是个宝贝?”
小厮心里暗自揣测。
可这味道实在是太上头了,让他实在无法将这瓦罐和什么宝贝联想在一起。
“小哥,您看,小的在这儿站了半天了,这腿也酸了,这天儿也怪冷的,您看是不是……”
王福故意拖长了声音。
他一边说,一边搓着手,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小厮见王福说得可怜,也不好再为难他,便说道。
“行吧,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小厮便捂着鼻子,一路小跑着进了院子。
王福看着小厮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慢悠悠地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站着等待刘芒出来。
……
那小厮一路小跑跑到书房敲了敲门大喊道。
“公子,公子,门口有个人说是奉了周大人的命来给您送东西的。”
说罢他见书房里没有人说话。
那小厮又敲了敲,试探性的问道。
“公子,您在吗?”
书房里,刘芒正趴在那一堆书里打呼睡觉了,口水浸湿了书页,他却浑然不知。
突然他听到有人一直叫自己,瞬间清醒。
刘芒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胡乱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他一把拉开书房的门,对着门外敲门的小厮怒吼道。
“敲敲敲,敲什么敲,扰了本公子的清梦你担待得起吗你!”
那小厮被刘芒的突然袭击吓得往后一缩,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本来就被那瓦罐里的东西熏得头昏脑涨,现在又被刘芒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心里更是委屈。
他撇了撇嘴,低声下气地说道。
“公子,小的不敢。只是,只是门口有人送东西来,说是周大人的命令,小的不敢怠慢,所以才……“
听到这儿,刘芒瞬间清醒。
他一把抓住小厮的肩膀,笑着说道。
“你确定你没听错吧,是周大人?”
“小的不敢胡说,小的听得真真的,就是周,周大人。”
小厮被刘芒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刘芒听罢,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他一把将那小厮推开,一边往外走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他奶奶的,这宝贝可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