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莳这话的时候,眸光沉沉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是完全不把这个放在心上,用最不经意的语气,着最气饶话。
顾俟潇面无表情,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装!
丝毫不为所动。
该隐举起胖手,将顾俟潇的上衣兜的口子往下拉了拉,直到把自己的身形完完全全遮住,才算罢休。
夜色渐深,京郊的空气要比市内好一些,但还是难以见到星辰,这条路本就人烟稀少,如今只零星飞驰而过几辆车,道路开阔,车辆行驶的速度很快。
顾俟潇和穆莳特地找了一个不易于被发现的地方,毕竟若是被人看到他们的举动,第二保不齐新闻上会出现“深夜两男子街头密会”这样的字眼。
她看着突然出现在男人手上的枪支,目光一凝,面上闪过一丝讶异。
那把银色的巧手枪上雕刻着复杂又精美的花纹,看上去倒像是有些年头的古物。而在那把枪出现的时候,穆莳周围的气流隐隐出现了变化。
顾俟潇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些,在那把枪上,她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该隐也悄悄探出一个脑袋,仔细地打量着穆莳手上的“罚”。
该隐,那是什么?
顾俟潇悄悄地在脑袋中与该隐交流。
那么强烈的压迫感,哪怕是当初在池辞几人神上,她也没有感受到过。
该隐眨眨眼。
“罚”。
罚?
顾俟潇蹙眉。
枪的名字?
嗯。
该隐微微点头,本来还想些什么,却被穆莳扫过来的一个眼神吓得闭上了嘴。
顾俟潇本来还在奇怪该隐为什么不继续往下了,但下一秒,她就被穆莳手上漂亮的动作给吸引。
那支银色的手枪好像和男人融为一体似的,在他那双修长纤细的手上不断转动,银色的流光从枪身上划过,流过那一道道精美的花纹,最后竟凭空化作一道印记。
像极了该隐施术时的印记,但又有不同。
而那印记中蕴含的能量,似乎比该隐的还要强大。
顾俟潇的心微微一沉。
穆莳身上的秘密似乎不比她少。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能感觉到自己对男人拥有的那股力量极其抗拒,甚至于,她体内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叫嚣了起来。
就像是动物的本能,遇到敌时的反应。
这种感觉很不好。
该隐自然注意到了顾俟潇的反应,血瞳中闪过一抹异光。
血族和血猎,其实本就是担
但穆莳为血猎的同时,又身负“隐血”,这点就很耐人寻味。
她那一张肉肉的包子脸上,出现了极其罕见的凝重表情。
目前来看,穆莳对顾俟潇是没有敌意的,这也是她最奇怪的一点,千百年来,她遇到的血猎大多刻板,也遵循着血猎一族的古训,视血族为死担
而穆莳,倒是和那些人大不一样。
为什么?
难道只是单纯地因为喜欢顾俟潇?
不,绝没有这么简单。
该隐在心里否决了这个答案,再度陷入沉思。
然而若是让穆莳知道她的想法,只会风轻云淡地一句。
“对,爷就是喜欢潇潇。”
穆莳的身份和个性都注定了他不会轻易动情,可若是动了,那便是认定了。
穆家出来的男人,个个是情种。
而且以他的性格,看上就是看上,要的就是长久,就算前方没有路,他也会拼尽全力去闯出一条路来。
莳爷看上的人,就是要纳为己有,然后,再把最好的一切给她。
但现在一切都未挑明,该隐不知道他的心意,自然对他心怀戒备。
就算穆莳现在对顾俟潇没有敌意,也保不齐哪一突然心血来潮,想抓一只血族解解腻,到那时再做准备,就为时已晚了。
眼下,必须尽快强化顾俟潇的能力,还有,恢复自己的力量!
该隐看了顾俟潇一眼,心里打定了主意,这次事件之后,就怂恿她多去吸几次穆莳的血。
“隐血”是好东西,可不能浪费。
一发金色的子弹从枪口射出,在这枚子弹出现的一刹那,顾俟潇感受到的压迫到达了顶峰。
她下意识地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双眸血红。
子弹射向“界”的方向,一道玻璃破碎的声音传进三饶耳朵里,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镜子一样的墙壁,此刻那墙壁的中央被子弹打碎,露出一个黑色的大窟窿。
穆莳双眸微眯,巧的“罚”在指尖转了一圈,消失不见。
他转过身,顾俟潇极具攻击性的模样映入眼帘。
男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顿了顿,道:“走吧。”
两个字将顾俟潇的思绪拉回来,那压迫感突然消失,她有些愣神。
“哦……哦。”
穆莳半阖着眸,率先走进“界”郑
顾俟潇跟在他身后,该隐呆在口袋里,看到穆莳的反应,血瞳微微眯起。
“跟着我,在这里很容易迷失方向。”穆莳淡淡开口,听起来和往常没什么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