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乔喻摇了摇头,疑惑的看着薛松答道:「这还需要田导要求吗?他专门给我订了票初八就让我赶来了参加罗伯特教授的讲座,肯定是希望我能有收获啊。昨天田导也到场了,我就没有汇报的必要了。今天田导没来,我当然要主动汇报了。让老师知道他的一番苦心并没有被浪费了,应该也挺开心的吧?
那个...薛老师,你带的学生参加类似活动难道从来不会主动给你发类似的收获跟心得吗?」
薛松茫然的摇了摇头,一般不是他要求,还真没谁主动跟他汇报这些,一般学生也很少主动找他聊天。谁没事儿跟导师提这些啊?当然博士生要确定选题或者论文需要修改时候除外.
他当年在普林斯顿读博士的时候,似乎也很少做这样的事情。一方面是他没觉得学习是件很自主的事,没想过要这麽做;另一方面他觉得导师也挺忙,没事儿最好别去打搅。「啊?那你怎麽从教学生中收获乐趣啊?人难道不是付出了就想看到收获了?难道您带其他学生,就是当完成任务啊!」乔喻有些不太理解的问道。
薛松撇了撒嘴,说道:「导师平时也很忙的,尤其是你的导师,你怎麽知道不会正好打搅到导师?」
乔喻瞥了薛松一眼,毫无心理负担的答道:「我又没有让田导一定要马上回消息?再说汇不汇报是我的事,田导回不回消息是他的事啊!我是学生嘛,如果田导觉得我没必要这样,肯定会直接跟我说的嘛,那下次不汇报不就行了?
再说田导又不是时时刻刻在忙,人总要休息的吧,闲下来总会看看手机,我只说了一些收获跟心得感悟,他觉得对,其实也不用回我,觉得有错的地方,可以挑个时间给我打个电话什麽的。
最最重要的是,昨天田导给我书单的时候,我说每周一之前会主动跟他汇报我一周的书单阅读情况,他没有反对啊!这说明田导并不抗拒我主动汇报学习方面的进展,对吧?」
听完乔喻的解释,薛松沉默了半晌,把自己带入到田言真的角度,如果有这样一个学生会是什麽感觉。然后又问了句:「那你干嘛还要跟你师爷爷汇报呢?这资源可不是你师爷爷帮你找的吧?」
这个问题让乔喻有点懵,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薛松反问道:「不是,薛老师,您是大人啊,这方面的事情应该比我懂啊?师爷爷在对面,我又不能天天跑过去,肯定要经常保持联系啊,不然好不容易搭上线的关系不就淡了嘛。
再说不跟师爷爷聊这些,难道每天发个请安的消息啊?那不是纯纯拍马屁嘛。而且向师爷爷汇报我每天的收获,还能增强他对我的信心不是?一样的道理,师爷爷虽然忙,但我这消息也不需要他一定回啊!
最重要的是,内容只需要编辑一次,给师爷爷发消息,就是复制一遍的事情,前面改个称呼就行了,几秒钟就能完成的事情,不这麽做才是脑子有坑吧?」不知道为什麽,听了乔喻的解释,薛松突然有点想哭。
想当年他在普林斯顿的导师也是一位大牛来着,但他每次给导师发邮件都要思考很久,才能鼓起勇气。而且每次给导师写邮件,都还要字斟句酌的。哪像乔喻这麽随随便便,完全不思考任何东西,十来分钟就编辑出个想法,还直接用微信这种即时聊天软体发过去。
还是老师跟师祖通杀,一份文档,两份收获...
是啊,人跟人之间就得常联系,不然关系就淡了啊!他毕业这麽多年,好像就没怎麽给曾经的导师发过邮件了。偶尔有问题想要请教依然是扭扭捏捏,思前想后...真的,薛松突然觉得跟乔喻比起来,他简直像个弱智!
而且这小子才特麽十五岁啊!他十五岁的时候..算了!
就在薛松只觉得愁肠百结的时候,乔喻又从兜里拿出了手机,说道:「哎呀,师爷爷回消息了,....完了,完了,师爷爷不讲武德啊,我跟他汇报想法,他竟然还顺便考起我来了,薛老师您再等等我啊,我先跟师爷爷把消息回了。
对了,薛老师,我记得Riemann—Roch定理好像是可以独立于其他工具用于计算曲线上特定除数的维数的对吧?」薛松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然后呆呆的看着乔喻站在初春的阳光下,双手飞快在手机上编辑内容,不由得痴了。他都不知道乔喻这到底是脸皮厚,还是本就应该这样了。
但他总觉得,当年他如果跟这小子一样,不顾忌那麽多的话,现在的成就肯定不止于此。
也许即便他回了国,依然在馀江大学任教,也能是曾经导师大团队中的一员,远程贡献自己的思路并参与那些大论文的撰写。
因为真的带入进去之后,他觉得如果他某个博士生天赋只要过得去,又经常这麽主动的跟他汇报学习方面的心得跟进展,他大概也愿意给这样的学生更多机会。就这样安静的又等了十多分钟,乔喻再次把手机放回兜里。
薛松问了句:「聊完了?」
「嗯,刚刚田导也回话了,让我再接再厉。另外师爷爷说他今天下午两点之后正好都有时间,让我把书带过去就在他办公室里读,这样有什麽不懂的,可以随时问他。哎,薛老师,你说是不是我表现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