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又道。
见他两只肩膀已经被按住,并且本人似乎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愿,摩泽尔顿时撑着桌子,缓缓起身:「想不到身为巴特莱昂家的贱种,在经历了这麽多事情之后,居然还会抱着如此天真的想法。」
「法律?那是我身后的存在为了维护特权阶级的权威而制定的,身为超凡者,同时也是教会主教,我本就是其中的一员。」
「只有畜生和贱民才需要遵守那种滑稽可笑的事物。」
闻言,林恩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再度开口道:「第二个问题,你为什麽这样想将我置于死地?」
「哪来那麽多问题?」摩泽尔不耐烦道,「问这问那的,反正最后都是一死。」
「就当是聊聊嘛,正如你说的那样,反正我待会儿就要死了。」
危机当前,被死死按在座椅上的林恩竟然还有心情谈笑。
见状,摩泽尔冷哼一声:「之前说过了,因为你阻碍了教会的进步。」
「其实我本不想杀你,但坏就坏在,你非要作死,主动送到提尔乌斯公爵手上给他当刀。」
「他要做的事你应该很清楚,是在和全城的教会对抗。」摩泽尔淡淡道,「但他有着公爵的爵位,以及强大的军队护航,纵使从我们手上讨不到甜头,却也足以安然无恙。」
「可你不一样啊,你只是个没落家族被流放在外的废人,追随的殿下也是那个被所有人视作恶魔的三皇女,没有任何底蕴,简直就像是把『我是个软柿子快来捏我』这句话写在了脸上。」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你不死谁死?」
「原来如此。」林恩点了点头,「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向你们索要过什麽,唯一做的事,仅仅只是想要给那些残障士兵谋取一份福利而已。」
「真是伟光正啊。」摩泽尔摇了摇头,「但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的这些行为,确确实实地阻碍了教会的进步。」
「所以,到底什麽是你口中『教会的进步』?」
林恩冷不丁插嘴问道。
摩泽尔略微提高了声调,用理所当然的声音回答道:「那些贱民手中的钱,就是教会的进步!」
「你知道天理教会每年能从那些蠢货的手里,攫取到多麽丰厚的利益吗?」
「八十万!每年!」摩泽尔的眼中绽放出一丝光泽,「光是从他们手中收到的各项募捐和善款,就已经达到了这样一个数字!」
「就这,他们还得对我们感恩戴德,认为是天理教会替他们减免了帝国高昂的人口税!」
「你说,就这样一群如同猪狗般任人蒙蔽的家伙,你怎能不爱它们?!」
就连摩泽尔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此刻竟然陷入了有些奇怪的状态。
或许是他对林恩待会儿就要被杀这点感到深信不疑,所以才会暴露出这样不冷静的一面。
「而你,你的所作所为,却想将我们辛辛苦苦从它们手中捞来的钱流入你们的口袋!」
「真是.岂有此理。」
摩泽尔一拍桌子。
见状,林恩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色泽:「所以,这些钱到最后被你送去了帝都?都送给了谁?」
「当然是」
说到这里,摩泽尔忽然皱了皱眉。
他感觉自己从刚才开始,似乎就在被林恩轻而易举地套话。
关于帝都那几个家族的名字,他自然不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地说出口。
甚至有几位古老而悠久的可怕姓氏,光是说出口,就会让他感到有些战栗。
见状,林恩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原本还想从他口中套出来那些幕后之人的信息。
可摩泽尔似乎也并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还有什麽想问的?一并说出来吧。」
摩泽尔似乎决定在林恩上路之前,彻底满足他的好奇心。
「最后一个问题。」林恩直视着摩泽尔的眼睛,「在你眼中,民众和信徒究竟是什麽?」
摩泽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猪狗.不,这麽说或许有些不妥,起码猪狗还有许多不同的用途,可以吃,也可以当作宠物消遣。」
「而那些整天只会唉声叹气,将生活中的一切不如意归咎于命运的垃圾,除了传播无穷无尽的负能量之外,就只剩下被我们吸血抽髓这一种用途了。」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满意,相当满意。」
林恩忽然抬起手,轻轻鼓了鼓掌。
「既然满意的话,那就安心上路吧。」
摩泽尔收敛起了笑容,最后一次打量起他的面孔。
「稍等。」林恩忽然摇了摇头,「在这之前,我也有两句话想要跟你说。」
下一秒,在摩泽尔骤然放大的瞳孔中,眼前的少年忽然挣脱了束缚,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
「你们怎麽」
「大丶大人,不知道为什麽,我们好像忽然就动不了了!」
其中一名下属惊慌失措地回答道。
摩泽尔陡然一惊。
然而林恩对于他们的反应视若无睹,缓缓朝窗边走去。
「第一句话,你视民众如猪狗,民众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