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
黑光上人听的更是哈哈大笑,“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是陈抟老祖?”
陈拙不慌不忙,看向赵佶,“圣上也是这般认为?”
赵佶听的皱眉不语,他这么多年遍寻世间八方,有没有长生之道哪还不清楚,但看到陈拙言之凿凿,加上对那“长生”二字实在贪图的紧,也有些拿捏不准。
哪想陈拙突然负手朗声笑道:“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性命无他说……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口诀记来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凉……”
赵佶双眼渐渐瞪大,可听到关键处,陈拙却是摇袖转身,大步潇洒离开。
灯火余光下,周围众人就见面前青年的眉心猝然亮起一点灿烂神华,如星辰夺目,晃得人失神当场,但见其足忽改,踏空而落,双脚居然匪夷所思的离地半尺,悬空不坠,如履平地,走的又稳又快。
一群掌灯太监和宫廷禁卫俱是瞠目结舌,口干舌燥。
琴声顿止。
那黑光上人亦是失色凝重,惊疑不定。
赵佶瞳孔一缩,一伸右手,失声道:“真人且慢!”
戚少商这时趁机拦阻,伸手一挡,同时还不往朝陈拙眨眨眼,眼中藏有笑意。
谁能想到他们有一天居然要来装神弄鬼。
陈拙见状这才顿足,但就是这几步,他也几乎费尽了神念,感觉精神萎靡。
赵佶已腾的起身,正欲去追,黑光上人急声道:“圣上,此人先前使的不过是些武夫手段,切勿轻信!”
说完,他再度望向陈拙,冷声道:“小子,你既然说自己已有百岁之数,空口无凭,可有证据?”
陈拙转身,直视不避地道:“若有,又该如何?”
黑光上人面颊抽搐,冷笑道:“若有,我把这国师之位拱手让你,若没有,你可就犯了欺君之罪。”
陈拙却道:“我本无意入世,更无心国师之位,唯有一愿。”
赵佶忍不住问道:“何愿?”
陈拙说道:“听闻皇宫内苑藏书无数,内有道家诸多遗卷残经,可否任我阅览一番。”
赵佶想都不想,急切道:“好,就依真人所言。”
四目相对,陈拙点头,“也罢,既然如此,我便一现真容,还望圣上勿惊!”
话甫落,他双脚一沉,气机勃发,衣裳下仿佛似有风云涌动,衣袂激荡。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眼神初时还很惊奇困惑,可逐渐就变得难以置信起来,目瞪口呆,一个个呆立当场。
连那黑光上人也一点点瞪圆了双眼,惊骇欲绝,口不能言。
但见随着陈拙吞吐起绵长的气息,浑身上下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众人匪夷所思的目视下,他整个人随着气息竟在飞快老去,一息似是老去一岁,两息已老三四岁,满头乌发开始冒出一缕缕银霜白雪般的白发,下颌亦是冒出胡茬,接着由黑转白,须眉尽在染白。
短短二十几息,陈拙如同老去了五六十岁,一眼甲子,好生骇人。
再去十几息,众人眼中哪还有什么清俊青年,只见一眉睫皆白,虬髯如霜,发如白雪的雄壮老者屹立当场,白发浓密奇长,随风而荡,好似蒿草,惊世骇俗。
然相貌虽老,他身姿仍是挺拔,龙精虎猛,有一股异于常人的压迫感。
嗓音乍变,雄浑沉厚,如狮虎开口。
“此乃我百岁身,圣上可是看清了?”
“扑通!”
几个掌灯太监哪里见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一幕,夜风一袭,一个寒颤,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当场腿软,跪了下来。
黑光上人先是怔愣在原地,而后牙关紧咬,眼皮急颤,口角流涎,整个人宛如魔怔了一般,“这不可能?长生之法?世上难道真有长生之法?”
戚少商都看傻了眼,脸上笑意不见,尽是震撼神情。
赵佶亦是睁大双眼,忍不住凑近了一些,“这是?”
陈拙目光灼灼,毫不遮掩地回道:“我这一脉,修至极尽,可成陆地真仙,重复青春,长存不死。”
他双眼一阖,原本老态十足的形貌,倏忽间又在缓缓恢复。
不多时,定睛再瞧,他已重复年轻,白髯脱尽,须眉转黑,便是背后白发亦是转复青黑。
赵佶面色潮红,死死盯着陈拙,半晌才道:“还望真人怜我向道之心,传下长生之法,我必感激不尽,布告天下,命各地为真人塑庙立像,以香火供奉。”
嗓音都变了。
陈拙点头,“这是自然。”
那黑光上人还想张口欲言,却被赵佶不耐烦的打断,“上人今晚的话是否多了些,真假虚实,我还是看得清的。”
黑光上人立时缄默,眼神幽幽的望向陈拙。
陈拙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