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故作轻嗔薄怒,别有一番动人情致,范尊扬不由得脸上一热,当即正声道:“姑娘切莫误会,范某有言在先,岂敢辜负你的一片情意?”
燕君临这才回嗔作喜,轻飘飘的趋上前来,俏脸泛红的道:“范兄果然是个信人,小妹有幸丝萝得托乔木,心里着实欢喜得紧,不如……今夜便算咱们的的洞房花烛如何?”
眼见燕君临贝齿轻咬,娇羞中别见魅惑之态,范尊扬禁不住面孔发烫,难掩尴尬的道:“姑娘有此美意,范某受宠若惊,只是这提篮洞太过简陋,况且还有敝师弟在场,恐怕并不适合缔结鸳盟。”
燕君临媚眼斜乜,吃吃低笑道:“郎情妾意,矜枕齐备,范兄何必嫌弃简陋?至于岳小弟,呵……”
说罢只见燕君临伸指遥遥一点,小雷听到她那露骨之语,早已羞得紧紧闭上眼睛,此时被隔空指力击中昏睡穴,嘤的一声当场晕去。
燕君临抿嘴一笑,分明春情难抑的道:“范兄,好哥哥~今夜还请你好好疼惜小妹,咱们来个一床两好,将来举案齐眉,做一对神仙眷侣。”
范尊扬见燕君临媚笑着趋近过来,一时之间只觉措手不及,慌忙清咳一声道:“姑娘堪比天仙化人,范某也非愚鲁之辈,但如今我只有左手可用,实在不便跟姑娘成鱼水之欢。”
燕君临面色潮红,嘻嘻一笑道:“范兄能为过人,倘若临时改变主意,小妹岂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请先服下这枚高唐醉梦丹,小妹才好放你自由,让咱们两人成其好事。”
她说罢径自探手入怀,取出一颗色作粉红的丹丸,含笑递到范尊扬面前。
范尊扬心知肚明,所谓“高唐醉梦丹”定是烈性媚药,贸然服下后果不堪设想。
无奈这时形格势禁,岂容范尊扬执意推拒,转念间洒然一笑道:“姑娘真是多虑了,但如此倒也颇增情趣,范某正中下怀,听凭姑娘吩咐。”
燕君临见范尊扬伸手接过丹丸,二话不说便投入口中,自己着实有些意外。
随即只见范尊扬脸上现出桃红异色,呼吸很快急促起来,周身上下春情勃发,显然已经沦为欲海孽障。
燕君临觑得分明,脸上透出一抹羞红,无声叹息之际,喃喃自语道:“原来范无计也不过如此,唉……冤家,咱们注定结成夫妻,今夜我便给了你吧。”
说罢燕君临款款走近,将整个娇躯偎入范尊扬怀中,春葱般的玉指贴身连点,范尊扬身上的禁制立刻解除。
两条人影贴在一处,互相之间恣意放情,眼见一场风流阵仗在所难免。
正在这无限旖旎的气氛之中,倏听燕君临惊叱一声,娇躯电闪风飘般跃出丈许开外,伴着连声剧咳,嘴角沁出一缕血丝,俏脸瞬间色作惨白。
勉强压下喉头腥甜,燕君临不禁苦笑道:“范兄果真如此绝情,竟然趁我意乱情迷,出手点我命门死穴,唉……看来你是非要杀我不可了。”
范尊扬身躯僵立,横眉怒视间沉喝道:“无耻妖女!范某堂堂男儿,正是宁死不辱!只恨我内伤沉重,方才气力不济,否则你哪还有命在?”
燕君临闻言并不恼怒,目光中反而隐现异彩,脉脉含情的看着范尊扬,点头一笑道:“好个铁石心肠的无计公子,但也只有如此,才配让我燕君临倾心相许,呵……总之今生今世,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说罢径自款款上前,探手去解范尊扬的衣衫,范尊扬登时一滞,忿然作色道:“妖女住手!难道你还痴心妄想,以为范某会屈从于你?!”
燕君临嘻嘻一笑,满目轻佻的道:“好哥哥,你已经服下高唐醉梦丹,注定要跟我阴阳和合,大不了咱们颠倒乾坤,今夜由小妹主动便是。”
说话间燕君临拉开范尊扬的衣衫,定睛处觑得分明,霎那间心头猛震,原来衣衫下面竟然密裹一层白绫,将范尊扬的胸膛整个包在布帛之中。
燕君临身为女子,自然知晓此道何来,咬牙间霍地伸指一划,将那层白绫齐中切断。
意料之中的景象,让燕君临恨得险些晕去,再没想到这名无计“公子”,居然也是裙钗中人!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山林小道之上,但见一条人影如飞奔行,轻功身法固是精妙无比,自在挥洒更见匠心灵动,正是打算前往提篮洞接应小雷的慕云。
日前虽然惨遭小雷“划地绝交”,但慕云毕竟放心不下这位倔强过头的救命恩人,尤其这次一路行来,两人交契愈深,他愈发觉出小雷有几分古怪性情。
倘若真如先前猜测,她是“岳小姐”倒还无伤大雅,可她若是故意知情不报,蒙骗兄长“踏破铁鞋无觅处”,那可管不了什么救命之恩,一定要将这侮谩尊长的小丫头教训一番。
脑海中不断涌现前尘往事,慕云虽然暗自扶额,心中却又微感甜蜜,正自神思不属之际,忽见道旁遥遥数十丈之外,一颗歪脖古槐幽幽伫立,槐枝上赫然挂着一条潇白人影,看起来好像已经投缳自尽。
投缳之人其实并不稀奇,可是以慕云的眼力,竟没看出那人用什么把自己挂在槐枝上,只见他一头乌发覆面,与槐枝相隔足有数尺,倒像凭空悬浮似的。
慕云见状不由得暗自心惊,连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