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算是礼节性尊老的善举。
“如果我是芦屋道满,一定会感激你现在动手杀掉我。”老年商人故意为之,提醒宫本武藏。他笑嘻嘻的表情实在让人难以与他说得话直接联系起来。
“但我不是你们这类爱耍阴谋诡计的从者,连番蒙受芦屋道满的恩惠,再怎么本能讨厌他,吃到肚子里的美味佳肴不能算作没有。”宫本武藏看得懂,但又不愿意看懂。她是最纯粹的武士,追寻剑道极致的剑豪。
“这算什么?忠诚还是情义?”
“嘛~谁说得清呢,人生中的无可奈何吧。如果我呆在大阪城,顿顿在你这边吃,领封个一官半职,此刻应当站在你身边为你保驾护航吧。”
宫本武藏说完停驻在了原地,等待可能回来的铃木友纪。
老年商人相信宫本武藏所言皆真,因为此刻在城外就有这样的一名傻瓜武士,还对守护大阪城抱有希望,要燃尽自身驻守到最后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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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幸村在换乘的战马力竭前,再一次见到了伊达政宗,就像是命运连接了原本无关的二人,不断轮回的大阪之阵剧目里,一定要有他们两人的对决。
真田幸村连挑胜德川联军数名大将,战至当前魔力消耗已经到达极限,或者说要不是茶茶夫人一直对他开后门,他绝没可能高强度战斗至当前。双方兵力上存在着巨大的差距,真田幸村出城的目的很明确,死守城门绝对守不住,趁着织田军侧面偷袭的机会,出战打崩德川联军是唯一解围的可能。
而打崩德川联军,当然只能靠阵斩里面的从者,尤其是重要的几名,当前德川联军中率领精锐先锋部队,战绩斐然的Berserker伊达政宗无疑位居榜首。
相比魔力消耗过度的真田幸村,伊达政宗的状态也下滑很大幅度,与织田信长的战斗中,他连续动用魔眼,并硬抗了一次织田信长的宝具,连象征脸面的头盔都被人家拿枪崩碎,他已然失去强冲真田丸的霸气,如同一头受伤的疯龙,在真正倒地前,他还能疯狂一阵。眼前虽不是织田信长,但多少也是一名经打的老对手。
未尝不可。
两骑从者视线交汇后,看到了对方显露的疲态,不由地同步撑着身体,摆出一副状态尚可的勉强模样。
“Lancer,真田幸村前来讨教。”
简短的一句话足够,剩下的承载信念的枪尖更有说话份量。伊达政宗同样拔出几经损毁的武士刀,让黑炎在自己周身环绕,哪怕身体因为伤势承受不住再一次高强度激斗。
“Berserker、伊达政宗。”
他们两骑从者并不知道侍奉的真正“主公”某种意义上算是合作关系,也是共同缔造特异点的元凶。但并妨碍他们将击败彼此,视作达成意义的途径。
战斗,不断战斗下去,流血断手也要继续咬牙厮杀,这个不断轮回的拼接舞台,内核即是如此疯狂扭曲。到了如今时刻,或许也只有他们两骑从者完美契合这个舞台了。
红莲之枪对决漆黑之龙。
无视各自身体发出警告的痛疼感受,拼尽力气解放宝具真名,不给对方留下遗憾,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红与黑两股魔力碰撞,依旧是旗鼓相当,依旧是难分胜负。
枪尖捅穿了对面的铠甲,同样刀刃砍断了对方的甲链,力竭的两人都不想在此停步,但现实无情地宣告“平局”,同时断绝两人继续战斗的糟糕结果。
【“向德川臣服为何不可?你还分不清天下大势吗?丰臣家从关原之战后就失去了天下之位,强行坐在上面便是取死之道。跟着丰臣,你也必死。”
“我从九度山爬出来为了什么?如果我是贪生怕死的家伙,在山沟里种地就够了!”
“我理解,有人恨丰臣,就有人很德川。否则这里也不可能一招手聚集10万浪人。”
“但我有一事相求。我的女儿能否拜托你照顾?”
“你这家伙……既然如此,何必要坚持呢!”】
当疯狂先一步散去,伊达政宗想起了自己以从者姿态参与的原因,没能亲眼见证对方最闪耀时刻,实属人生遗憾。相对地,大阪之阵能诞生“日本第一兵”,到了混乱的名将云集的大舞台,他也想真正闪耀一次,即便土下跪形式恳请本多忠胜让渡晋升大名从者名额。
虽说在最后的最后遇到认真模式的织田信长,证明他还差得很远。无可奈何。